孟长歌叹了口气,扔掉了手中的草根。
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尽量睡得暖和一点。
既然那个刺客是王贵妃派来的,那么那个救走徐氏刺杀离澈的姜无细作,是不是也是她派来的?
她昏昏沉沉地想,睡意抵挡不住地袭来,许是今天折腾的太累,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她的睡眠一直很浅,一有点风吹草动便能够惊醒她,耳边有衣料磨蹭的声音,孟长歌倏地一下弹开了眼睛。
黑暗之中,就见一人着黑色斗篷,正蹑手蹑脚地寻着孟长歌的牢房而来。
他的身材很高大,显然是个男人,孟长歌复又闭上眼睛,听着牢门上的锁链被轻轻地打开。
脚步蔓延到她耳边,极轻也极小心,孟长歌背对着那个身影,感觉到有什么气息压了下来。
她突的一个转身,在那身影毫无防备之时,一把按住他的颈脖,将他锁死在了地面上。
脸猛地被砸到了地面,离澈疼得龇牙咧嘴,但又不敢出声,只好努力忍着,轻轻道:“长歌,是我。”
孟长歌一愣,赶忙松开了手,她本以为他是王贵妃派来的刺客,便下手重了些,没成想竟是离澈,他慢慢抬起头来,脸不知被被撞得,还是疼得都变了形,他揉搓着刚才砸在地上的脸颊,眼神哀怨。
借着窗咎中洒进来的一小束月光,看到他那被砸在地上的半张脸早已肿起来一个大包。
孟长歌顿时有些心疼,但看着他那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时,却又觉得好笑。
“你还笑。”离澈轻声埋怨了一句,但语气中却没有生气的意味。
“谁让太子殿下半夜不睡觉,非跑来牢房这种地方吓人啊,我还以为你是刺客呢,你要是再晚点出声,我明儿个可真就要被砍头了,杀害太子,我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离澈狠狠捏了一把孟长歌的鼻尖,平衡了一下内心。
“就你调皮,我昨晚给你写了多少封书信知道不,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现在好了,牢里睡得舒服吗?”
孟长歌低下头,昨日他确实收到了离澈的许多封书信,但她一封都没看。
“徐氏的案子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再加之上次陛下交给你的刺客案,你要是再查不出个结果,这太子之位可又要动摇了,更何况,现在陛下把这件案子交给了你,若是你将这件案子查出,岂不是谁都动摇不了你的太子之位了?”
“长歌。。。。。”黑暗之中,离澈的神色柔和,他欲言又止。
“嗯?怎么不说了?”孟长歌疑惑看他。
他嘿嘿一笑,笑道:“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心弦仿佛被眼前之人狠狠地撩拨了一下,孟长歌的呼吸都错乱了一拍,琥珀色的眸子真挚,里头的光柔和温暖,堪比外头的月光都要亮堂,在这阴森黑暗的牢房之中,仿佛只有他那一隅是光亮的。
她攥紧了拳头,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每一话都对她有着这么致命的诱惑力了?
孟长歌偏过头,不自然地深呼吸了一下,“太子殿下,说正事呢,你别这么不正经了。”
离澈瘪了瘪嘴,似有些不满孟长歌的制止,他泄气般地坐到了地上,托着脑袋看着孟长歌。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但是你也不用把自己弄进牢里啊,你难道没有考虑过我会为你担心为你心疼吗?你还不许我站出来替你说话,我真是想当堂暴打那个王太尉的心都有了,等他哪天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把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太子殿下!”孟长歌呵斥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幻想。
他抱着腿,闭了嘴。
“我可告诉你啊,这次的事不容有误,我费那么大劲才把我自己弄进牢里,你可不许乱想法子把我救出去,还有,在这件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不许去暴打王太尉!”
那货嘟了嘴,“长歌。。。。。”
孟长歌扶额,“我就知道你要去,是不是都已经计划好了?”
那货还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我准备在他明早去上朝时,将他诱骗进小巷子,然后装上麻袋乱棍打死,然后丢进花街柳巷,就说是他自己精尽人亡了!”
“。。。。。。”孟长歌气愤地点了点离澈的脑袋,快被他气得吐血三升,“那他身上的棍子印怎么解释?”
离澈托了腮,“唔。。。这谁知道他是不是有某种特别的癖好啊,比如说那个的时候特别喜欢被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