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谢九安正偏过头去不看他,左手却还死死抓在他腕子上。
崔竹抬手晃晃他抓着的腕子,示意他撒手,结果谢九安反倒恶人先告状,得意地说:“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不走?”
事实证明,厚脸皮怎么样都是有理的。
崔竹气得想笑,“你抓着我我怎么走。”
熟料谢九安只是高傲地扫他一眼,继续偏头看着不远处热闹的地方,不说话,也不撒手。
崔竹不想为这么屁大点儿事跟他动手,说:“那就不逛,跟我回去,明天再来。”
听到这话儿谢九安才勉为其难把头转回来,轻哼了声,屈尊降贵道:“既然你求我,不想一个人回去,那我就只好成人之美了。”
“……”崔竹嘴角抽了抽,忽略这厚脸皮颠倒黑白的话儿,狠狠一拉拽着他往回走。
谢九安被拽得一个趔趄,含糊地说了句放肆,又反过来黏黏糊糊牵住崔竹的手。
等回到府中,谢九安还黏黏糊糊要跟着崔竹去他的房间,结果被不留情地撇开手,一指对面:“你的房间在那边。”
撂下这句话不管谢九安什么反应崔竹转身就跟领路的小厮往自己房间那边走了。
原本在船上两人睡一间房是迫于无奈,崔竹不愿意跟他睡就只能去睡甲板。
现在上了岸,有的是房间,而且这是在别人府中,崔竹当然不愿意大张旗鼓地跟他睡在一处。
谢九安眨眨眼,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望着崔竹快要不见的背影,直到旁边提着灯笼的小厮出生提醒他才嗯了声,让他继续带路。
虽然谢九安没追上来硬要跟他一起睡让崔竹有些意外,但折腾了这么多天能安生睡个觉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儿,也就不去想其中缘由。
小厮把谢九安引到他的住处就行礼退下了,屋里点着灯,在门上映出点点光影,谢九安皱了皱鼻子,推门进去了。
房间不算小,中间由屏风隔开,听见关门声,一个身姿曼妙的丫鬟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小侯爷……”
她靠过来,朝谢九安福了福身,轻薄的衣衫随她的动作摇曳,因着衣裳领口低,白皙的皮肉显露无遗。
谢九安扫了她一眼,没接腔。
丫鬟见他不说话也不害怕,慢慢把脸抬了起来。朦胧烛光下,她高挺优越的鼻梁很显眼,唇瓣娇嫩欲滴,含着两汪秋水的眼睛透出一丝媚态,柔声说:“奴婢伺候您就寝……”
谢九安嗯了声,边往里走边把外衫脱了。
丫鬟见状高兴得就要贴过来,以为今晚要成了,谁知还没贴上去就听到他说:“你往里走什么,还不去给我提热水是想偷懒吗?”
“……”丫鬟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并不想出去,所以又娇弱地问了一遍:“侯爷您说什么,奴婢方才没听清……”
哪知她这一问只得来了更刻薄刁难的回答:“耳朵不好找管家结银子走人去瞧瞧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