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双方来回试探两回,自己虽是初次起坛,却也还算满意,这坛起的四平八稳,始终没有被对方的招给乱了阵脚。
但接下来,想必便是动真格的了。
看了一眼法坛旁边插着的红香,请灵的准备,自己已经做好了。
如今倒是得先看看对方有什么招,这样才能等救苦救难的红灯娘娘来了,给他们一网打尽。
心里也想着,已隐约有了一个完整的思路,但还不等说些什么,又忽地感觉到,额心里骤然一阵剧痛,仿佛被砸了一颗钉子。
忙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但那钉子钉进了额头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清晰无比。
不及反应,张阿姑已经沉声道:“小心,对方开始出招了。”
……
……
“奇怪,对方的坛摆的跟昨个儿不一样了……”
林子里面,见对方破了蛇阵,工匠的魇法似乎也没有对对方的法坛形成作用,心下也是一阵忐忑。
崔干娘明显有些不懂,低低的道:“昨天夜里我与他们的女走鬼交过手,那女娃子法力极深,但她的坛,却是邪气极重,是借了五煞神的力量,来设的坛!”
“但我急着邀了老哥几个过来,也是这个缘故。”
“那五煞神哪里是这么好请的,那可都是府受了香火,有了大本事的神位。”
“每请一次,都要付出大代价,可我瞧昨天那姑子连准备都没做,随随便便就请了,便知道她一定付出了其他的代价。”
“我料定她短时间内,必定请不了第二回,所以才赶着今天过来。”
“但没想到今天对方又起了坛,而且这坛倒是堂堂正正,倒有种滴水不漏的感觉。”
“……”
“但也不是什么入了府的人。”
那脸带了疤的寿爷,倒是淡淡笑了一声,道:“干娘,你把咱们老哥几个都叫来,对付几个毛孩子,瞧着有些小题大作了呀……”
“你究竟是怎么与这行人结得怨,到了这会子,都不肯说说?”
“……”
“事做好了,当然要跟老哥哥讲的。”
崔干娘干笑了一声,道:“但现在,还是先帮妹子除了几个东西吧!”
“事不宜迟,早办完了事,咱们早些吃酒去呀!”
“……”
听了她的话,其他几个人,也都面面相觑,立刻忙活了起来,既然对方起了坛等着,那便少不了硬碰硬,前期试探归试探,真本事,多少还是要拿出来的。
先是那个得了崔干娘送的七枷刑官的工匠,他瞧着木讷老实,眼睛里却也冒出了发狠的光来。
他是一来就得了好处,如今自然要更卖力一些。
他抱起了崔干娘给的那个木偶,朝准了山坡法坛的方向,默默念了半天的咒,然后忽地停下,猛然拿起一张红纸,贴在了木偶脑袋。
然后从身后筐里,摸出了一根钉子,对准木偶脑袋,用力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