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里的百姓迁走了,如今想再迁回来,怕是难了。”
“又是一片恶地啊……”
“……”
胡麻全程留心张阿姑怎么做事,怎么说话,立时道:“阿姑,恶地是什么?”
“恶地就是邪祟丛生,根深蒂固,活人留不住的地方。”
张阿姑道:“早先咱们明州府青衣闹祟,便也与恶地差不多,只不过咱那里毕竟有活人,有走鬼人,也有掌柜这样热心肠,为了百姓奔走的人,所以总算是渡过了那场劫难。”
“但也有一些地方,活人都没几个,更别说管邪祟了。”
“那瞧那鬼寨子,凶气四溢,鬼气冲天,活脱脱鬼窝一个,怕是过不久,这里便没有活人敢过来了。”
“……”
“确实厉害啊……”
胡麻也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那山了,但仍能看到那里天气阴晦,让人惊悚。
隐约间,倒觉得与老阴山里的绝户村差不多了。
只是不太明白,是那位除匪的高人会杀土匪,不会治鬼,还是……
……有意为之?
若是去探究,也不知会找出什么答案来,但如今众人是为了扶灵归乡,便也只是感叹一番,只是紧着赶起了路。
如今天已晌午,他们却是要走的越快越好,无论如何,都是坚决不肯在这鬼寨子周围五十里内歇息的,活的时便是杀人如麻的悍匪,谁知道死了之后有多凶?
如此着了急赶路,晌午都未留下休息,却是越走越难行。
尤其是这一带又是荒草丛生,道路崎岖,颇有几处地方,胡乱的摆放了擂木与石块,有几处木桥,也有刀劈斧伐的痕迹,像是被人毁过,想来便是那些土匪生前的手笔。
众人心里愈发焦急,偏越是这时候,也不知怎么的,驴车走起来愈发的磕磕绊绊。
不是车轮陷了,就是驴蹄子给绊住了,一两次两次还行,便是车轮陷进了泥坑里,胡麻也只是单手一提,便把车给抬了来,继续赶路。
但次数多了,他脸色也有点古怪,看向了那驴:“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那头挨过一次揍的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不是驴的事。”
张阿姑却一直冷眼瞧着,悄悄拉了胡麻的袖子一下,低声道:“有东西不想我们走,在扯驴蹄子哩!”
“……”
胡麻心里一惊,猛然低头一瞧,恰好看到车轮底下,一只青绿的手忽地闪过,在驴蹄子一扯,那驴又差点摔了一跤。
它大大的脑袋里也满是疑惑,委屈巴巴的看向了胡麻。
“是那寨子?”
胡麻倒是心里一惊,回头看了一眼,难道是那个寨子里的鬼,不让他们走,想把他们留到晚?
“这里煞气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