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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小满（第1页）

第二天便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高晓明提前来是为了让何秀曼尽快品尝他的茶叶油和蜂蜜，这两者都能为孕期健康贡献力量。在一旁听着三人交谈，何秀曼心中的感触五味杂陈。还未入婆家，但她已经从丈夫和他的母亲口中知道了这个叫做高晓明的人，这个非血脉关系却与家人深深连结在一起的名字频繁出现。虽然决定留在午饭时刻一起吃饭，但借着这段空闲时间，高晓明临时决定前往他的父母家走一遭。自从分家以后，他已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了，通常除非事情特殊或是父母呼唤，否则几乎难得光顾。原本想从进入，但由于那里上了锁，所以他选择走前门。没走几步就已听到了小孩哭泣的声音，那是在符合俗语说的“一个月睡两个月闹”的规律。大哥的小儿子此刻正处于容易闹腾的时间段。看到罗小华正抱着孙子安慰，并用甜言哄他，跟平时她那个怒斥的劲头完全不同。屋里除开他妈照看年幼侄子，其他人并不在。"妈，爸爸还有明万他们现在人在哪儿？"高晓明礼貌问道。罗小华望了一眼他，说道：“昨天小宝整宿哭不停，你哥嫂都没睡好，就把小孩送到这边给我照看，他们在家里补觉。至于你爸爸和老三嘛，他们都去了水库抓鱼，你嫂子的奶还不够，要熬鲫鱼汤滋补呢！”“哦，去探望高亮奶奶了，她身体不好，这两天好多关系不错的人都在轮流陪伴。”提到高亮奶奶，高晓明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她是在这个冬天去世的。奶奶与罗小华相交甚笃，年迈的她们，每一次见面都可能变得越来越珍贵。“咦，估计小宝是饿了，正好你回来了，来帮我抱抱他，我去泡牛奶给他。”罗小华把婴儿交给高晓明，随即连忙冲向厨房为宝宝制作奶制品。一会儿工夫，她端着一只玻璃奶瓶回来，里面盛满温热的牛奶。这款牛奶来自红星农场所属的奶粉厂。由于当前物流尚不便利，工厂多数只供应本地市场，名声极高的才能销售至邻省。至于配方奶粉，当时尚未细分段别，主要有婴儿和成人用两类品种。接住孩子的罗小华调整姿势，柔声哄道：“宝宝，我们喝牛奶喽。”然而，习惯于哺乳的婴儿对瓶子及奶粉并不接受，不愿意乖乖喝下去。这让罗小华有些手足无措，她低声劝说，可是面对两个月大的孩子却毫无效果，反而越加哭声鼎沸起来。最后，罗小华无计可施，焦急地向高晓明喊：“老二你快去忙吧，让我带着宝宝去找你嫂子！这奶粉太金贵了，它都不肯喝啊！”罗小华不忍心浪费牛奶，自己咕咚一声直接饮掉瓶内的余温，才取伞出门，怀抱宝宝走向长子家的方向。看到这一连串行为，高晓明内心五味杂陈。（此时正值芒种前后连续多雨天，到了五月末，雨势稍减，天气也开始逐渐回暖转晴。）暴雨过后隔日，高晓明便计划进城一趟。其实之前并未因害怕而不出行，而是由于连绵阴雨，外出总是诸多不便。此时，许小美正忙碌地在厨边为他煮面条，疑惑不解道：“今日并不是市集日，你进城有何事？”随口找了个借口，高晓明说道：“我上次在城里售出一头黑熊，至今还未拿到货款，今去建筑叔叔那里领取。”一听到与金钱紧密相关，许小美马上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质疑他的原因。“面条好了，多吃一些！”许小美舀起一大海碗面条放在他面前，配了两个荷包蛋及一些蔬菜。另外还为自己准备了小碗面条，只有一枚荷包蛋。这些鸡蛋是家中土鸡下的，春日之际，许小美购买了一些雏鸡回来，又从大姐姐处买来两只母鸡养着。此刻，虽雏鸡逐渐成长，却还未到开始下蛋的阶段。待到秋末之时，她们应当就能产出鸡蛋供家庭享用。高晓明进食如饥似渴，几分钟即空碗告捷，抹了抹嘴便准备离去。他骑上自行车，沿着去往县城的道路骑行。行途中，他会注意每个擦身而过的人，目不暇接，观察着周围的动态。黄伟志给他的画像他依然揣在兜里，不过那画像已深入他心，只需片刻对视，就能辨识出来。抵达县城，高晓明径直奔向公安局，意在寻找黄伟志。要在人海茫茫中寻找一个人，简直如同寻针一般困难。如果对方想隐藏或避开，要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自己想要寻他人，也是一道难事。在这个尚无监控的公安局，案件侦查效率不算高，只有待网络发达之日，才可能对犯罪者产生无所遁形的压力。到公安后，高晓明自然首先要去拜访叔叔高建设，一见面他就告知，“晓明啊，你来得正是时候，那卖黑熊的钱我交给你。”随即，高建设将已准备好的现金递给高晓明。晓明连数都不数，直接放进裤子口袋。高建设一脸无奈，“你也不清点下吗？”晓明笑道：“叔叔可是破案高手，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出差错。”既表示了自己的信任，也略加奉承。听到钱的事，高晓明此行目的不在拿钱，故与建设叔叔聊了几句后便打算离开。晋升副队长的高建设此刻事务繁多，也无太多停留之意，只提出若晓明下午返回城内，中午就一起去警局食堂共进午餐。晓明确定后，便前往找寻黄伟志。一问得知，黄伟志在跟人学习摔跤技巧，小宋已领着他过去，路上，小宋笑言：“伟志真的很努力，平常会找我识字，向小张学习擒拿，还会向他的师父学习绘画。你懂的，他可能是我们全队最忙碌的一个！”随后他又提起堂弟何大有力争上游的转变：“你知道吧，何大有这家伙也来做辅警了，原本懒散惯了，可是看到伟志那么积极，相比之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现在他变规矩很多了。”提起自己的表弟，小宋的言语里透出感叹之情。何大有一度是游手好闲的角色，但在家人的推动下，成为了正义之师的辅警。何本身对此并未抗拒，而是选择行动起来。然而态度不够严肃，结果就被黄伟志勤勉的态度影响，不得不为之努力。黄伟志如今正在专注练习格斗技巧，与前辈小张对练时虽多次失利，但所学技艺让他有信心能与普通人一战。小张看到高晓明出现，猜想他来找黄伟志定有事，于是结束训练提醒：“今天先到这儿吧，你的基本步伐还需稳固，继续早起跑步、做俯卧撑！”说完两人离去。黄伟志立正擦拭汗水，望着高晓明，猜测着来访原因。等只剩他们两人后，黄伟志走近悄声说：“那个可能是真要找我们了！两天前又有家庭遭窃报案，我跟宋警官上门勘查后，在巷尾再次遇见了他。幸运的是当时下雨打伞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可能没有看清我。”寻常罪犯是不会故意去惹警方，反而要避之不及。现在黄伟志的境况不同，加上当天是由高晓明出面，递交那个黑色塑料袋的时候也没有提到黄伟志，所以那人不大可能会对付他。但黄伟志仍然心有余悸。自从遇见那个人后，他的生活就像在刀尖上过日子，日夜难安，因此一旦有空闲时间，他就跟着资深同事学习擒拿、散打等技巧，希望以此增强自保之力。“你在哪儿碰见他的？”高晓明确问着，他已经决定积极应对，总比等别人找上门好些。“在杏子湾路上！晓明，你要千万当心！这个……要不要告诉建叔叔一下？虽然不一定派警察，至少带把枪会安全点。”黄伟志知道高晓明的想法，但仍忍不住担忧。高晓明摇头回应道：“现在还是嫌疑阶段，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便行事。建叔叔那里暂且不说。”他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用带枪了，我的枪术未必精湛，这里是县城，乱射不好。”实际上，高晓明随身携带的是和飞刀，而非枪。相比之下，他对飞刀的掌握更好。在获得最新地址后，高晓明准备出发，可是黄伟志思量再三，仍难以放心让他一人冒险，于是叫住他鼓起勇气开口：“我也要去！”听到此，高晓明微微皱眉。两人的目标可能更大。但当他看到黄伟志眼里充满关心和义气，便妥协地说：“好吧，我们分开行动，你紧跟在我后面。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去找支援。”（这里描述了两人身处的环境，一处偏远的农民自建区。一幢老旧的屋子散发苦杏仁味——虽然难闻却由于环境无人注意。屋子里聚集了三人：两人相貌酷似，推测是兄弟；另一个人高大且长相凶狠，特别是鼻子和唇部显示出此人容易怒火中烧的样子。如果黄伟志和高晓明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人问他们：“还得多久？”老大回应：“强哥，剩下的这些金矿石大概还需要两天到三天处理。提炼完成，我们就离开。”而弟弟似乎心情放松，打趣道：“不是说到这儿有你想教训的人吗？找到了吗？”被称为“强哥”的人不满地撅了撅嘴，取出香烟，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说：“还没找到，不过没关系，遇到便教训一顿。没遇上的话，我不浪费那个闲工夫到处寻找。”“嗯，有怨恨不假，不过还不至于拼命。”弟弟笑着总结，强哥默许不语。他虽手段强硬，但明白区别对待。那些非必要的怨仇，能报就报复，否则不妨碍他追求大富大贵的目标。瞥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金块，心情似乎略好。他宣布：“难得雨停，我去散心，你们赶紧做，尽早弄好，以免被其他人盯上。”“恩，嗯。”俩兄弟答应着，并继续专注于手里的工作。在刺鼻的苦杏仁味中，一种贵重金属缓缓形成，随后兄弟能小心地将其移到金色矿块区去。他们利用氰化溶液将黄金矿石中的金币提炼出来，除此之外，也有其他方法，比如利用硝酸或王水等试剂。由于黄金矿石不是纯金元素组成，伴有其他共生矿物，不同的矿石需要采用不同提炼技巧处理。提炼出的金币暂时堆放一处，等出了这个地方，他们会将其熔铸成大块黄金流入中交易。他们的行事相当谨慎，从不在同一个地点逗留太久，特别是氰化溶液提炼环节，做完后会尽快撤离，因为溶液不仅有独特的气味而且有毒，会危害周边环境，若滞留时间过长必定会被察觉。选择不曾在村里作业，是因为那里行人较少，陌生人在村里出现会引起较大警觉。在县城租房悄悄干活，任务成功后也可便于离开。大哥拿着香烟出门，刚走出去，敏锐的眼睛快速审视四周确认没人才放松下来。他的装扮是件稍微有些磨损的黑色短袖衬衫，穿于众人中间毫不起眼，但嗅觉敏锐的能觉察出他淡淡的苦杏仁气息，来自用于提炼的氰化溶液散发。口头上说要找人算账，由于连续多日的降雨让他不太想外出。直到饭点才会出门几次购买，这会难得停了雨，大哥打算去制药厂看看。列车上虽然没见过那人的脸，但从他携带药材前往樟树镇出售这一点得知详情。那时大哥心里窝火，钱财损失不小，还有至关重要的烈性硝酸，但让他最为痛恨的是那些敢于对他出手之人！于是，大哥没首先去找报案人雪恨，反而一路跟踪南下的部队，抓住时机，在派出所附近的街道上了偷窃他包的小赵涵，借此逃之夭夭以躲避警方追捕。黄伟志衡量着自己那些不怎么可靠的手段，不确定能不能派上用场。但幸运的是，强哥对他实在没什么深刻的印象，毕竟当时主动上交黑色包裹的是高晓明，隐藏在人群之后的黄伟志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只记住那叫高晓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