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怜林春燕的,“这次怕是得脱层皮了。”
“哎!这老两口也是可怜的很,要是我的话也得来这里拼命。”
老汉听了这些话,气焰更是嚣张,趴在地上痛不欲生的说,“你们把我家两个儿子都弄死了,我今个就吊死在你们门口,让你们开不成这铺子。”
这老汉看到他们如今开的铺子是这样红火,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么多个钱就是给他们儿子几个又能怎么样?
何必非要让他家的儿子一个断了腿,最后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一个又要被流放到几百里地之外,这一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越想这老汉越生气,干脆直接跪在地上,一边喊老天爷开恩,一边跪下来磕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刚从码头上坐船下来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人围着人把路堵得死死的,有不着急赶路的也都停下来看个热闹。
林桃红从屋里出来,瞧见那婆子眼珠子还在咕噜咕噜转,就知道她根本没事,立刻就大喊起来,想上前把这婆子拽起来。
那老汉却一下子上前,扑倒在这婆子的身上,在那里大呼小叫起来,“我这老婆子你也太可怜了,以后谁给咱们摔盆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段夫子之前不敢离开铺子半步,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焦急的问林春燕,“掌柜的,咱们该怎么做?可是要报了官来。”
林春燕点点头,“夫子别担心,已经让赵六去报官。”
段夫子垫着脚尖向外张望,想看看赵六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候,胡大强拉扯着一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林春燕一见洪老大爷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燕娘,让你受委屈了。”
洪老大爷等气喘匀了才开口,他家做的麦芽糖都是林春燕收的,让他们老两口不知道多挣了多少,自然要帮着她。
那老汉一看到洪老大爷来,神色就不自在起来,眼珠乱飘。
洪老大爷先看了那担架上的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做什么要去当贼,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那老汉直接朝洪老大爷说,“当贼的人多了去了,有朝廷在上面管着,大不了就是被流放几年!这小娘子也忒狠了些,直接拿竹签把我那儿子的腿给穿了个大洞,要不然也不能就这样一命呜呼。这事和您没关系,可不要多管闲事!”
这话说得没天理,周围人听了都议论起来,洪老大爷可没打算放过他,又和他理论起来。
林春燕趁着这时候,让丁慧娘去把刀拿来,丁慧娘犹豫了几下,怕林春燕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劝了林春燕好几句,让她不要和这些烂人计较。
她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半夜里去把这老汉婆子收拾一顿,好让他们知道不老实的代价。
不过见林春燕坚持,丁慧娘还是过去把刀拿了来。
那刀在阳光下泛着光,格外的刺眼,老汉一看见刀都拿出来了,眼神就闪了闪,依旧虚张声势的说,“快看呀,要杀人了!青天白日的就拿了刀出来。”
林春燕不听他嚎叫什么,只把那刀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周围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被那气势吓了一大跳。
林春燕往前走了几步,腰间别着的那把刀反射的光正好到那婆子的眼睛处,那婆子被晃的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就往旁边挪了挪。
林春燕也跟着她的动作调整,让那刀片反着的光始终照在那婆子的眼睛上。
那婆子渐渐的感到眼皮处有些疼痛传来,实在是不敢大意,只能不在装下去,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这个歹毒的小娘子,竟然想要弄瞎我。”
“弄瞎你?我大姐离你八丈远,怎么弄瞎你?你少在那里胡搅蛮缠,等会儿衙役们来了,小心他们把你们都抓起来,关到大牢里。”
那婆子也不好说是那刀射的光照在她眼皮上,老汉见她就这样爬起来,不能再装死,失望的瞪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没用。
赵六飞奔到衙门口,说是要找孙捕快,可惜孙捕快去外面收赋税,衙门里只有几个生面孔的捕快在。
那几个捕快听赵六说了这事,懒懒散散的摆了手,说是等会儿就会去,看着不大热心的样子。
赵六急的头上都是汗,又在那里作揖,又在那里说好话,后来干脆把孙捕快搬了上来,这些个人才站起身来,打算跟赵六走一趟。
铺子门前,这老汉见林春燕不好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只说他们二老可怜,也不求别的,只求给些银子回去把他们儿子给安葬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林春燕眼睛眯起来,那婆子也在旁边附和,“也不用多给我们,就拿十贯钱来就行。”
他看着铺子生意这样红火,十贯银子应该是有的。
那老汉瞪老婆子一眼,又说出一个数来,“十贯太少,怎么也要给我们十五贯,我们二老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养老呢。”
林桃红往地上喷了一口,“你们真是狮子大开口,藏个人需要十五贯钱,你们倒是说说,这人难不成用的是金棺材。”
周围不知道是谁听了这话笑了出声,那老汉也不觉得尴尬,“刚才都说了,还有我们老两口后半辈子的生活,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吧。”
“这倒是好了,以后大家都去做了贼。再叫被偷的那家管吃管喝,从此再不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