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后埋了酒还不告诉朕,”皇上把酒壶放在一边道,“她埋下去的第四天朕就在御花园里面闻到了味道了。”
他现在无心喝酒坐了下来道:“父皇今日是何意?”
皇上脸上带着困意道:“晔儿已经三番五次的来宫里提醒朕了,朕能不提提这件事情吗?更何况顾清浅现在出了事情,皇后也在他的身边不知如何。”
沈墨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父皇怎么知道我把母后送到……”
皇上捂了他的嘴道:“你放心,别人不知道,你的暗卫里面有朕的人。”
暗卫里面有父皇的人?沈墨当初选人进暗卫的时候都是反复挑选一个个身世查过去的,怎么可能会有他的人。
“倒也先不提这件事。”皇上轻喘一口气道,“裴家的事情朕也是在朝廷上随口提的,你还是想想到时候离开京城要怎么回来,这次离京可没有去楚国那么简单。”
“我也只能等着沈晔出手了,”沈墨捏着银杯抿完了杯里的酒道,“只是父皇的身体……”
皇上轻哼一身揉着腰道:“朕的身体不行了,这个位置能做多久就坐多久,实在是坐不住就让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
沈墨点了点头,两人有一杯没一杯的不知道喝了多少,期间有宫中的侍卫过来递送了一份奏折,皇帝眯着眼透过缝隙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然后装作无事一般的扔在桌子上。
皇上给他刚刚喝完的酒杯里面又倒满了,想了想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裴大小姐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沈墨正要开口,御书房门口就依旧听到沈以冬急匆匆地吼道:“本宫不答应!”
只见沈以冬一身石榴色的长裙,提着裙子就急急忙忙地蹦了进来,门口的太监连着叫苦不迭拦都拦不住。
皇上微微一愣,沈以冬早就已经被沈墨带出了宫,怎么现在又回来了,而且这一路上还是卷沙带土,这样子怎么嫁的出去?
皇上有些不胜酒力,眯着眼睛道:“怎么,你小丫头又有意见了?”
“哎!”沈以冬知道自己父皇每次喝醉脾气都回变得特别奇怪,她跺了跺脚有些生气。
皇上躺在龙椅上道:“凡是咱们都得讲道理是不,如果你让你皇兄的那个侧妃……好像是顾家的嫡女来着到朕的面前,朕不仅扶她为正妃,而且裴将军的事儿,朕……朕不管了。”
“真的?”
御书房里面,一声宛若银铃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沈墨的脸上已经带着几分醉意,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沈以冬的身后跟出了一个一身藕色襦裙的姑娘从后面站了出来,小跳了几步站在沈墨的边上温声道:“皇上可要言而有信。”
沈墨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入眼的就是那张熟悉的脸一双圆溜溜的杏眼,软软的眉眼怎么看都是撇带着一丝风情,只听得她如樱的嘴角轻轻一勾道:“爷,妾身回来了。”
伸手揽着她柔软的腰肢,感受她身体的实感,沈墨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
“爷,痛。”清浅被他掐的有些发疼,忍不住开口道。
沈墨深吸一口气,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皇帝那边已经扭过头去伸手拿过桌上的那本奏折,装模做样地看了下去。
“您没事吧,”清浅疑惑地偏了偏脑袋,这人抱着她越抱越紧,勒的她都有些喘不上气了,“您要是再嘞下去妾身可能就有事儿了。”
沈墨稍稍放松了力道,清浅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皇上,这立正妃地事情你看什么时候给办一下呗。”
这姑娘也算是有趣,和年轻时候的婉春一样爱瞎折腾。
“你自己问你家爷吧,”皇帝哼唧了两声道,“实在不行就放在生辰那日再说吧。”
“多谢父皇。”缓了缓沈墨才带着醉意开口。
皇上捂了捂脸道:“行了,你们走吧,别从玄武门走,从东华门走会好一点。”
行了,这档子事还得要他来管,你说婉春干嘛不好,非得给顾大小姐一个侧妃,现在扶正又要他来做。
不过……皇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似乎忘记问婉春去了哪儿,以及他那个皇孙啊!
哎哎哎!皇帝飞快的打开门,沈墨他们跑的比他还快,等着开门就不见了人影。
“皇上,您怎么了?”门口的太监尖声道。
“朕身体不适。”皇上扶了扶额头道,“你传太医过来吧。”
“是。”那公公点了点头道,“萧贵妃娘娘刚刚过来说是又炖了之前的药膳鸡汤,说是皇上要她一会儿给您送来。”
“让她送来了吧。”皇上转过身去不留痕迹地收掉了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打开窗户散去了屋子里面浓烈的桂花和酒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