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靖帝毫无征兆的驾崩着实是打的众人措手不及,要不是和靖帝很早前就缔造了属于自己的皇陵,要不然,这个驾崩,连下葬的地方都没有。
东齐如今只有一位快过十二岁生辰的太子,国不可一日无主,这要比之前立太子一事急切多了。
萧长歌,萧明月不久前才为自家大皇兄哭过丧,如今可好,轮到父皇了。
难过是真的,不解也是真的。
某一日,三姐妹齐聚安乐公主府,府上挂着白绫,昭示着有人离世。
萧长歌叹着气给萧明月递帕子,自己也没忘了抹眼泪,再看萧弃,眼中好像是有那么些难过在的,却没那两人如此悲痛欲绝。
“大皇姐,二皇姐,父皇的离世可疑的地方很多,但当务之急是把那些宗族长辈管住,你们看,现在萧凉年纪还小,帝王权术学得怎么样,我们心里也有数。那些不规矩的人定会借此机会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是不是要做些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关于和靖帝这事固然是有隐情在的。但萧弃说的也没错,宗室的存在从古至今都是惹人厌烦的,总爱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对年纪尚小的皇室中人评头论足,这些人,才是东齐现今最大的麻烦。
萧明月止住抽噎,一双红肿的桃花眼直视着萧弃,然后低下头沉默的拧着帕子,别说,眼泪多的时候,用来拭泪的帕子多少能挤出些水来。
萧长歌倒没像萧明月那般逃避问题,她单单只是有些犹豫不决。和靖帝的突然离世使得一向以他为后盾的子女在要事的决断略显不知所措。
她们没有学过武,比起萧弃,处理事情方面多少有些优柔寡断,再加上萧凉是萧弃一母同胞的弟弟,能为他做选择的,只有萧弃了。
萧长歌和萧明月不是很想插手这事,若哪里没处理好,宗室一乱,东齐皇室必然倾塌;萧凉若被其他人管控,皇室正统亦不复存在。
“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萧长歌思虑在心间流转,最后点了点头决定无条件信任面前这个比她们都小,但比她们都要果断的女孩。
萧明月想得比萧长歌要多的多,长女和嫡女,她哪个都不沾边,若是把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惹火了,她恐自己会先遭到报复。
“皇妹,我,我就不参与这件事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萧明月扯出一抹自觉得体的微笑,实际上不如哭来得顺眼,动作全然没有之前那样得体,话说完,人已经走出了正厅。
萧弃和萧长歌面面相觑,没想到萧明月会是这个态度。
萧弃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将王公公当时说的话复述给两位姐姐听,避免自乱阵脚。
可显然,萧明月已经不复以往稳重了,再道出事实,难保不会刺激到对方。
她一言不发的握住萧长歌的手,将手掌摊开,然后一笔一划的在手心上写了四个字。
萧长歌先是一愣,然后摇头,最后脸上挂上了放松的神情。
“先别高兴的太早,前一段时日,我将府上的暗卫和密探尽数派出,探查到朝中某些官员身上藏了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其中有几人或多或少与宗室有关,还有些人甚至涉及到了前朝。”
也就是说,东齐内忧只会比之前想得更严重。
“本来抑制朝臣举动这事不该我们来做,可我们先前也不入朝堂,父皇走前同样没有给我们安排人手……留了个大难题啊。”
话外之意萧长歌懂,她们需要自己在朝中筛选出值得信任的人,或更直接的将自己人安插进去,稳住朝中动乱,借此才能去揪出心存坏心的家伙。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想要安插人就必须通过太子萧凉和朝中半数肱骨大臣的同意。
他们一句女子不得干政就足够将她们的决议否决掉。
姐妹俩再次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萧长歌想此行不亏,为什么小妹妹没有告诉萧明月真相这事也不是她该思忖的,她不会多嘴多舌告诉别人,包括萧明月。
圆满,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