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南村外一里处,萧弃命人搭建临时驻地,且要求营帐之间不能离得太近,来避免若真有人染了疾传给其他人的可能。
瘟疫目前为止没有治愈手段,但预防措施还是有的。她令随她而来的大夫们提前给将士熬制好汤药,喝完才准许接近这些百姓,并在第一时间将药灌给这些小可怜虫。
本身就受了无妄之灾,屠村一事莫说逃过一劫的本村人(游子),就是附近走商的人想起都会浑身发冷。
以至于萧弃尽可能的在谦让这些人,怕他们再对东齐产生不信任感。
但也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萧弃对他们太好了反而导致这些人乐衷于在老虎身上拔毛。
未卜先知说起来玄幻,但真要有事落自己身上了,那预感个顶个的准。
在瘟疫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宕山关时,就有很多人觉得这会儿跑是最合适的,因为没有人会去抓他们,说不准他们还真就能跑回家了,若是晚了,莫说跑了,怕是连命都会交代了。
于是待到萧弃赶到关南村时,人早跑完了,她一时半会儿又不能确定跑掉的人是不是都很健康,只能派人再一个个“请”回来。
态度好的,将士们路上还能同他们聊聊天;态度不好的,将士们也耷拉个脸不想理人。
那些被友好对待的人在这临时驻地里和其他人宣扬着镇南军将士的友好,心眼儿多的便开始计划那些让萧弃糟心的事情。
比如闹事,比如索要赔偿什么的。
……
“大人,到了,您也能放我下来了,草民要被勒得喘不过气了…”一路上老大夫又要指路还要顾着自己的脖子,可是折磨的不轻,好不容易晃晃哒哒的到了地儿了,就急不可耐的催萧弃放手。
这一遭真不是他这岁数的人能经的起的,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娃娃,手劲儿那么大,他好歹也有个一石半粮食重啊,说提就提起来了?
萧弃瞅了眼手上面色红的发紫的老大夫,忙松开手,这下可好,完全没有防备的老大夫又栽了个屁股墩。
老大夫:渡劫的到底是谁啊?
“咳,那之后的事情就不劳烦老人家了,本将军自己去就好,您先歇歇吧,喝口热乎汤吧。”
萧弃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角,控制它不要不由自主的上扬。
不清楚怎么回事,按理说她应该严肃的,可每次都感觉像是什么东西戳到了她的笑穴,老是让她发笑。
老大夫:我看到你扬起来的嘴角了,别藏了……
“唉唉,好。”老大夫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敢再拉萧弃伸出来做搀扶状的手,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朝分配的营帐走去。
“噗呲…”萧弃目送着老人家离开,正打算找那几个闹事者算账时,旁边树上传来一道压抑的笑声。
她眼神一厉,抬手将脚边杂草的叶子拔下射向那树枝间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对方没有防备,还真就被这暗器所伤,头朝下栽了下来。
“嘶!小美人你干嘛?很痛的你知道吗?唉唉唉,等等啊!”某不知姓名的家伙刚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壳,正打算抱怨几句抬眼便看萧弃向他杀了过来。
一招一式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杀伤力也足够强,一记高踢,朝着那人的脑袋就来了,若是真被踢到,不得晕他个半天一宿的。
白弋忙不迭的出手架招,将萧弃的腿拦截了下来,正打算喘口气又见萧弃伸手擒住他的胳膊,向外一甩,他整个人同一只扇不动翅膀的扑棱蛾子一样飘了出去。
眼瞅着又要倒栽葱了,赶忙鹞子翻身将双脚落在地面上,稳住身形。
“不打了好不好,我就是一个被你们强掳过来的无辜百姓,你怎么对普通人也这么凶啊?”白弋很委屈,他不就是觉得营帐里的铺子睡得不舒服,出来睡树枝,谁知道会遇见这暴躁女人和小老头有趣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