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就踹在了腰都挺不直的老大叔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金招娣。”
女孩怯生生的,眼睛盯着脚尖,郁学林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行与她对视。
“你们家男人都死绝了?要你这个小丫头做事儿?”
男人将她整张脸都细细描摹了一遍,用脚尖戳了戳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金父。
“说个数?”
郁学林一双丹凤眼微眯着,腔调松散。
“这,这是俺闺女,您这是在说啥呢?”
金父搓着手,咧着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郁学林打量着老头子,眼里的贪婪都不遮掩一番。
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安静站在一边,无措的金招娣。
如果他不做点什么,这小丫头偷偷摸摸在他眼前晃荡了几天,不就白费了。
“五十万现金。”
“一会儿直接送到你那破屋子里。”
“这人。”
男人抓着金招娣卷边儿的衣领,拽着人拉到了他身后。
“之后就和你没关系了。”
家燕叼着树枝从两人头顶飞过,助理也发来了金招娣的背调,确实就只是
一个漂亮的小土包子。
“脸还挺白净。”
郁学林抽了张湿巾擦净了金招娣的脸。
她天生的越晒越白的肤质,她母亲知道长得漂亮彩礼就能多要点,肉菜都舍不得给她吃,却会多花点“碎银子”给她在小卖部买瓶大宝给她。
小丫头小跟班似的跟在人后头,她父亲只觉得五十万将姑娘卖给了有钱人做小情人,那是天大的好事儿,女儿出了村子就是享福去了,半点愧疚都不会有的。
但这世道,人面兽心的人还少吗?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只剩下贱命一条。
“抽根烟,介意吗?”
郁学林步子大,金招娣跟着都有些吃力,虽是问话,但烟已经叼在嘴上,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女孩儿摇头,咔嚓一声,烟就点上了。
“燕翎,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路上郁学林就琢磨这个了,二十岁的小伙子不是时刻心里都装着算计。
“好听的。”
金招娣点着头。
“会写吗?”
郁学林的烟头泛着橘光,金招娣嗅了嗅,觉得烟味儿没有他爹抽的那么呛,这一想就走了神,男人轻敲了一下女孩的脑门。
“和你说话的时候,要立刻回答,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女孩说话有些别扭,怕自己带口音的声音惹了这位嫌弃。
郁学林倒没觉着什么,他在部队里呆过,和一群糙汉子待在一块儿,各地儿方言都能适应。
他拉过女孩有些糙的手,一横一竖在她手心写。
“燕子的燕,翎羽的翎。以后你就叫金燕翎。”
女孩低声复述了一遍。
“燕翎金燕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