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仿佛找到了所有的底气。
是啊,她有个强而有力的靠山,那就是自己的母家,太子能有今日,少不得她母家的扶持,若是没了护国、将、军、府,后宫那么多皇嗣,还不定是谁当太子呢!
傅子音挠挠额角,有些厌恶这样的三角关系,“你们慢慢吵架,仔细权衡利弊,我先走一步!”
能动手的时候,她绝不吵吵嚷嚷,若不是看在宋睿的面上,她一定会好好修理孙南音这张嘴,免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音儿?”宋睿面色微恙。
孙南音却是不依不饶,活脱脱一泼妇,“怎么,理亏就想走?你这贱人,无媒苟合,说不定已经珠胎暗结,那些个……”
“说完没有?”傅子音双手环胸,“你用石头砸我,这是一笔账;现在又骂得这般难听,是第二笔账。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被逼得连夜出逃的傅子音吗?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你若不信,只管试试!”
孙南音还想开口,却被身边的丫鬟拽了一把。
“主子,您想想公子!”丫鬟可没忘记,将、军、府的小公子,至今还在床榻上躺着呢!
孙南音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你这个……妖女!”
好嘛,不喊贱人了,这会又成了妖女。
傅子音扶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再废话,妖女我……就要发威了!”傅子音翻个白眼,“别惹我,否则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就惨了!”
孙南音这会倒是想起来了,自己跑这儿干什么来,“我哥他……”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会不会太晚?”傅子音叹口气,有这样不靠谱的妹妹,真是倒霉,“这般没心没肺,还是早些回去哭一哭,比较显得出真情实意。”
音落,傅子音拂袖而去。
“你别走!”孙南音疾步追去,却被明江拦住了去路。
明江行礼,“太子妃,请慎行!”
“狗奴才,你敢拦着本宫去路?”孙南音愤然。
明江往后退了两步,便有府中护院疾步上前,组成人墙,挡住了孙南音,任凭孙南音嘶吼,始终未能冲过人墙。
及至后花园,傅子音依旧走得极快。
到了最后,是宋睿快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才算停了下来,“别走了!”
别走?
太难。
他们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是坦途,要么有人先走,要么……鲜血淋漓,谁也不会好过。
是现在别走?
还是以后都别走?
“以后都别走!”宋睿开口。
傅子音拂开他的手,“当年,爷爷帮着我们离开,被皇帝追责,差点连累整个傅家,后来得太后庇护,傅家得以安全。”
宋睿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他忽然不想让她说下去了,生怕她会说出某些,让他心生畏惧的事情。
比如,傅家老爷——傅正柏!
“傅家的人全部转移,连夜离开京都城。”傅子音继续道,“行至半路,马车打滑……”
宋睿兀的上前一步,猛地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
傅子音红了眼睛,“爷爷摔成了重伤,姥爷连夜去救人,可还是晚了。爷爷躺在了病床上,再也没能起来,临终前叮嘱我们,不许白日里发丧。”
后来,她便没了爷爷。
“从那日起,我便开始跟着姥爷,接下了姥爷的衣钵,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姥爷医术了得,可他的用毒之道更是厉害。”傅子音伏在宋睿怀里,嗡嗡的说着,“来京都城之前,我想着要给皇帝添堵,当年要不是他,我爷爷不会死。”
尽管,马车打滑不是皇帝直接造成,但若不是皇帝逼着他们……
“可我更恨的是我自己。”傅子音苦笑,“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不该出现在京都城。这些年,我学得可认真了,连姥爷都说,我天生就是接他衣钵的好料子。”
宋睿用力的闭了闭眼,“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