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话,龚铭辅转身就走。
这让伍安邦无比唏嘘。
“邦哥,咱们回县里还是?”酒店门口,一直目送项南和龚铭辅的车子驶离,邹宏建才小声问道。
伍安邦摆了摆手道:“等等,下午上班后,我再去市委一趟,挨个拜访一下。”
“这……”
“怕我吃闭门羹?”伍安邦看着邹宏建,谆谆教诲道:“好不容易来市里一趟,人家理睬不理睬你,那是人家的事,你去都不去露个脸,那就是你的态度问题,英华书记、龚市长、项市长我都见过了,其他人不亲自去拜一拜,合适吗?”
邹宏建愣了一下,连连点头道:“是,是,那邦哥,咱们回酒店歇会吧。”
……
下午,龚铭辅刚刚上班,就接到了符英华打来的电话。
来到办公室。
就见符英华正捧着一杯热茶,悠哉悠哉的看着报纸。
“符书记,看来我中午吃了伍安邦的请,你意见很大啊?”龚铭辅见状,不请自来,坐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笑呵呵道:“工作还是要继续,省里都直接发文要给伍安邦转正了,这态度很明显,咱们这边再端着架子,省领导会不高兴的。”
符英华眼皮掀起,默默看了眼龚铭辅,道:“我就是故意的,别以为老领导打了电话就可以,伍安邦这个人,我是看出来了,必须给他上紧箍咒。”
“哈哈哈!”龚铭辅被逗笑了。
不过也没再开口帮伍安邦说话。
“他除了找你认错,还聊了什么?”符英华放下报纸,摘下眼镜,随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用一个不着调的学区房项目,试探市里态度,希望市里接下来对他工作不要大加阻挠干涉。”
符英华闻言,无喜无悲,喝了一口浓茶后,慢悠悠道:“省里派来的调查组,还在清远镇,这件事没有定论,在这件事上,伍安邦究竟怎么多少责任,省里还没有论调。但既然老领导们都打了电话过来,我估计问题也不会太大。”
“老龚,你是市长,你唱红脸还是可以,我就勉为其难唱白脸了。如此配合才能让他心怀敬畏。”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龚铭辅算是明白了。
对此,龚铭辅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盯着茶几,出神的思索了片刻后,出声道:“符书记,你这个想法是不错,但如今桃坪县局面不错,尤其是在县委,伍安邦上下整顿,工作风气比水迢文时代,焕然一新,而且……这么做会不会弄巧成拙?”
符英华也沉吟了一下,道:“这应该不至于,我了解这个小子。我们必须这么做才行。当然了,我也会适当的松动态度。”
年轻人冲动,老干部是不怕的。
可这年轻人手握一县大权,背后还有着数不清隐于云山雾绕中的人脉关系撑腰。
不过紧跟着,他话锋一转,道:“可是老龚,在市委常委会召开过程中,伍安邦用黄江生逼宫,这仅仅只是打你和我的脸吗?这个事情如果轻拿轻放,那么市委的威严何在。我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龚铭辅沉默了。
“当初黄江生的处置决议,是市委紧急开会商讨出来的,是所有市委常委全票通过的共同决策。”
换言之,伍安邦是打了整个市委常委的脸。
“项南不说了,老龚,你可以当那是一桩小事,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能吗?轻轻揭过此事,说起来简单,那以后这常委会上,我拍板最终做出的决策,其他常委们怎么看?”符英华语重心长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龚铭辅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