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主要是嘱咐淑安的,淑嘉素来稳重,梅贤妃倒是不担心。
听完,淑安本就噘着的嘴,噘得更高了。
早在女儿来时,梅贤妃就看出异常,只是她没当回事,此时见小女儿这样的一副模样,不禁有些头疼地问怎么了。
淑嘉将之前来化成殿路上的事说了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淑安见不得元贞,一提到她就生气。
“你再是厌恶她,在你父皇面前也要学会遮掩,惹了她不就等于惹了你父皇,还想有好日子过?”
对小女儿,梅贤妃是教了又教的,可惜淑安不长记性,也是年纪小,城府不深,难免会和元贞起了冲突。
每次若生出什么事,还得梅贤妃全力帮着遮掩,为此她也是心力交瘁。
“与她交好的,都能多得你父皇两分待见。”
“就不提旁人,那安庆一个没娘不受待见之人,早年谁知道还有这么个公主,因为巴结上元贞,当了她的小尾巴,如今一应待遇俱有,内侍省、六尚局哪个敢刁难她?”
“自然不必说,还有那信王——”
“一个不受待见生下的皇子,他娘一卑贱宫婢,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惜在你父皇酒里下药,得了临幸。即使侥幸怀上龙子又如何,她可是彻彻底底触了你父皇的禁忌,为此连个名分都不给她……”
宣仁帝自诩风流多情,他女人众多,皇宫里一大堆不说,早年在宫外民间也还有几个红颜知己。
他若喜欢你,不用你主动,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你若是耍什么手段,那可是真真正正触了他的霉头。
“若不是因为巴结上元贞,那母子二人能有今日?如今也是水涨船高……”
这些话梅贤妃私下说过许多遍,淑安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娘,你做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娘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娘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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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贤妃说得苦口婆心。
“这么多年了,不服她受宠的人那么多,现在还有几个不低头?左不过她是个女儿家,马上就要出嫁了,你也快要择婿了,受不了她多少气。实在气不过,你就对她视而不见,多学学你姐姐,你若是能学得你姐姐几分,娘现在也不用操心。”
淑安瘪着嘴:“我知道了。”
“金明池盛会少不得她又要大出风头,到时候你别因为跟她怄气坏了场面……”
“行了,我知道了。”
似看出女儿敷衍,梅贤妃叹了口气,换了话题。
“娘虽为你和你姐姐打听多时,到底不够全面,等到开池盛会那几日,你和你姐姐多看看,若有看中之人,表面不可妄然行事,私底下我母女三人再商量商量。对了,还有那宋家的宋浦……”
明显听出阿娘的迟疑,淑安和淑嘉都看了过来。
梅贤妃脸上难掩晦涩:“那宋家四郎就算了,那是你父皇为元贞打算的,不管最后成不成,你们最好别妄动念头……”
一听这话,淑安顿时勃然大怒。
“又是她萧圆圆!”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棉墩子,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宫人们拦都没拦住。
见淑嘉随后跟了过去,梅贤妃这才捂着心口倒在榻上道:“这祖宗真是要了我的命!”
淑嘉刚出化成殿,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玉兰树下的妹妹。
见此,淑嘉也知道妹妹虽然气,到底没气晕了头。
宋家四郎宋浦宋青霜,可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郎绝独艳,世无其二。在上京城里大有声名。
他不光文采出众,本人也是当朝权相宋太师家长房嫡子,可谓是含着金汤匙出身,身份高贵,不用赘述。
这般男子,自是上京城里有女儿人家的上上佳婿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