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很久以前尝过的宁池鱼的手艺,沈故渊很挣扎,但扫一眼那菜色,好像又还不错。
犹豫地在桌边坐下,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看着比较正常的肉放进嘴里。
嗯?竟然不难吃?
嚼了两下,味道还不错,沈故渊意外了:“不是你做的吧?”
池鱼笑眯眯地坐下来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自己也拿起筷子来吃。
沈故渊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吃完的时候筷子一放,道:“你这是能当好一个贤妻良母了?”
池鱼连连点头,笑道:“我如今可不是先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了,带我在身边,师父你只有享福,没有受罪的。”
“那我就放心了。”沈故渊颔首:“本来还愁你若是嫁去静亲王府,会给我丢人,现在看来,也不算小侯爷亏了。”
捏着筷子的手一僵,池鱼缓缓侧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今日遇见忠亲王,他提起沈知白和你,想让我帮着牵线。”从袖子里拿出一段红绳来,沈故渊道:“别的我不会,这个我是最在行的。”
放了筷子,池鱼沉了脸:“我不嫁。”
“嗯?”沈故渊斜眼:“你先前还说为了报恩一定会找一段好姻缘。”
“恩我报过了。”池鱼闭了闭眼:“我已经与人拜过堂,断然没有要再报答你,再成一次亲的道理。”
看一眼她这满脸抵触的模样,沈故渊也不着急,收了红绳就道:“嫁不嫁随你,但我答应人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明日你跟我去一趟忠亲王府。”
池鱼气极反笑:“师父要牵线,不是该带我去静亲王府吗?去忠亲王府干什么?”
“这就是你不懂了。”沈故渊道:“直接去静亲王府,难免落人口舌,背后编排些不好听的。去忠亲王那里就不一样了,忠亲王新收义女。邀几个王爷过府喝杯酒,你和沈知白见个面也是理所应当的。”
“有劳师父费心。”池鱼扯了一个笑容给他:“我吃饱了。”
说完,放了筷子就走。
沈故渊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也没开口留人,掐指算着,略有所思。
忠亲王收了何宛央为义女,在王府摆了酒席,请了静亲王、义亲王和仁善王爷。沈青玉还没来得及搬府,被沈故渊一并带了去。
在看见何宛央的时候,沈青玉傻眼了,瞪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这个义女,有点特殊。”忠亲王笑道:“是故渊介绍的,身世有些飘零。”
“岂止是飘零。”沈故渊补了一句:“未入洞房就守寡,简直算是凄惨了。”
在座的几位王爷都是心软慈悲的人,义亲王闻言就道:“既然如此,那何不再指一段好姻缘?前尘往事,就不必再究了。”
“义亲王觉得妥当?”忠亲王眼睛亮了亮。
义亲王笑着拱手:“这有何不妥当的?”
静亲王也点头:“没立牌坊也没进洞房。改嫁不算什么大过错,加上如今这亲王义女的身份,招个上门女婿来一起孝敬你,倒也不错。”
这个主意好啊,白捡一个义女,还多一个女婿?忠亲王很满意,侧头问沈故渊:“故渊你既然是宛央的恩人,这婚事,不如你也帮忙着张罗张罗?”
沈故渊沉吟。
旁边的宁池鱼一早猜到要发生什么,只管盯着那边的沈青玉瞧。
沈青玉的脸色可谓精彩,震惊未散又多一层惊惶,频频往何宛央那边看。
“三皇叔这是干什么?”沈知白坐在他旁边,小声问:“瞧着让人背后发凉,好像要算计谁似的。”
池鱼侧过头去小声道:“你看他穿得那么喜庆,就适合当媒婆,能算计谁啊?顶多是说个媒。”
“说媒?”沈知白低笑:“我原以为他今日来就为着你我呢,想不到还有别的媒要说。”
池鱼抿唇,看了看那边准备开口的沈故渊,淡淡地道:“他是急着想回去属于他的地方了,所以大锅炒,一铲子想把所有事都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