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听得池鱼皱眉,刚想开口,却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沈故渊捏了捏嗓子,换出池鱼的声音来,娇声娇气地回答:“王爷过奖。”
池鱼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低头看看自己嘴上捂着的手,确定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之后,眼里的仰慕顿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师父竟然连她的声音都能学!
那头的沈弃淮压根不知道真相,一听见池鱼的声音,心里顿时有了底,一边让人不动声色地靠近,一边继续道:“你既然都出来了,何不下来与本王聊聊?”
“王爷想聊什么呢?”池鱼的声音传来,带着两分叹息:“如今王爷已经造反,沈氏皇族危在旦夕,您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能拿到了。”
沈弃淮轻笑:“是啊,你帮了本王这么多年,本王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你不想与本王共享这荣光?”
“怎么说?”
“只要你告诉本王皇陵的位置,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眼里流出些璀璨的光,沈弃淮认真地道:“这回本王绝不负你,你相信本王!”
池鱼嘴被捂着,冷笑连连。旁边的沈故渊看着后头爬上山头来的人,不屑地冷笑一声,继续捏着嗓子道:“王爷已经辜负过我一次了,如今要我用什么相信呢?”
“眼下你也没有别的选择。”沈弃淮道:“与其陪那群人去死,不如到本王身边来,好歹能活。”
这话说完。山那头没回应了,沈弃淮很自信地等着,现在他在上风,宁池鱼只要不傻,就还有转机。
然而,半柱香之后,“宁池鱼”的声音在另一座山头响起:“一边让我信你,一边让人抓我,王爷真是好手段啊。”
微微一愣,沈弃淮有点讶异了,方才还在他朝着的东南方向的山头,这会儿怎么就去了东北方向?这两个地方相隔甚远啊!
去探查的人还没回来禀告,沈弃淮也不清楚情况,想想先前被那海螺坑了一整天,他沉了脸,吩咐旁边的人:“那边山头也带人去看看。”
“是。”
他只带了很多人,支开一部分。沈弃淮觉得没什么问题。
然而,去探查的人刚刚消失不久,琴音又跳了个山头,依旧是池鱼的指法,他听过,很是熟悉。
脸黑了一半,沈弃淮怒道:“你玩我?”
再这么下去,他身边的人非被支完了不可!
“王爷若是不派人来抓我,如何会被戏耍呢?”
“池鱼”的声音里带笑:“皇陵的位置我告诉王爷也无妨,只要您把您的王妃带来,替我打上她一巴掌,皇陵的位置,我立马就招。”
池鱼听着这话都吓了一跳,眨眨眼看向旁边说话的自家师父,后者轻轻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本王又凭什么相信你?”沈弃淮冷笑。
“就凭这么多年,池鱼一直对王爷忠心不二。就凭这么久了。池鱼从来没能忘记王爷。”沈故渊娇滴滴地道:“池鱼只是心里有怨罢了,王爷让池鱼把这怨气消了,池鱼依旧是您的人。”
这话听得宁池鱼忍不住作呕,沈故渊瞪她一眼,嫌弃地收回手。
“师父。”她哭笑不得地小声道:“您这话说得也太恶心人了!”
“你不懂。”沈故渊轻哼一声:“男人就是喜欢听这种话,尤其是沈弃淮这种自负的男人,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他觉得很正常。”
会吗?池鱼有点怀疑。
沈弃淮不是省油的灯,但宁池鱼说这种话,他的确是信的。女人都一样,喜欢感情用事,她们眼里才没有什么家国天下,有的只是自己的虚荣颜面,比起皇陵,在宁池鱼眼里,肯定是先在余幼微身上出口气更重要。
但,他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想空手套白狼?沈弃淮嗤笑一声,朝山头那边喊:“你先下来说话,躲躲藏藏的,就算幼微来了你也看不清楚。”
池鱼心里一紧,有点慌张地看了旁边一眼。
沈故渊勾唇一笑,将她拎起来抖了抖:“背挺直了过去,有我在呢。”
这句话可真让人安心,池鱼胆子瞬间大了起来,轻功几步跃下小山坡,直往沈弃淮的方向奔去!
沈弃淮正等得不耐烦,冷不防地看见了远处那一抹红白相间的影子,眼睛一亮!
“王爷瞧得见我了吗?”在高处停下,池鱼面无表情地问他。
“看见了。”沈弃淮勾唇:“本王这就让人去把幼微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