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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拆穿,潭枫丹仍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她没有抬头,语气平淡:“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又何必问我呢?”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原本轻巧娴熟如行云流水般的洗茶动作,变得凝涩。
“我现在,连被你利用的价值也没有了吗?”
潭枫丹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上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为什么要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三年前的巷子,那个身影明明就是你,既然已经记起,为什么过了三年,才找过来?
不过是胥少爷的一时兴起的游戏罢了。
绝不可心软,绝不可放纵感情滋生,绝不可重蹈前世的覆辙。
潭枫丹收敛起多余的情绪,仍是淡淡的语气:“在商言商,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胥辛,你想要什么?”
她试探性地搭上了他的手腕,动作很轻,拂若无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胥辛甩开了她的手,动作大得掀翻了桌子,桌上的杯杯壶盏洒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潭枫丹起身收拾,胥辛黑着脸道:“你坐着,我来。”
然后他刚伸手就倒吸一口凉气,瓷器碎片哗啦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饶是潭枫丹不晕血,看到也有些头晕。
看来手指是练不出肌肉的。
潭枫丹拿出医药箱,给胥辛处理伤口。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四年前,高考刚刚结束的夏天,老旧的拳击比赛休息室,咿咿呀呀转动的排风扇,在少年少女交迭的身影,留下一道道阴影。
“潭枫丹,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吗?”两人正收拾着满屋的狼藉,胥辛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我的感情对于你来说,只是负担吗?”
“你对我没有其他想说的话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沉寂。
如果时光倒回四年前,如果胥辛能听她说完后半句话,一切会不一样吗?
软弱的时候,潭枫丹曾经幻想过这种假如,正如她前世无数次幻想,如果能重生,她能不能改变一切。
下一秒,她又会清醒过来,他们终将会在某个时刻陷入无尽的争吵与埋怨,如同前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