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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一个晴天霹雳很快又把潭镜磨劈得外焦里嫩,潭枫丹接回了潭家金孙和小保姆潭茵茵。
“潭镜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二十年的感情,对于你来说算什么?”得知真相的王桂芝想哭,但是接连不断的失望,让她竟然觉得,潭镜磨能做出这种事情不稀奇。
“妈妈,现在是我们家的关键时刻,我接回弟弟,只是想给爸爸冲冲喜,让他更有机率赢得投票,爸爸要是能当上副院长,我们也能跟着沾光。”潭枫丹怯生生地解释了自己的动机。
八月初,一家三口爬山散心,路过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老道士算出潭镜磨刚刚躲过了一灾,但是还有更大的灾难等在后面,要想逢凶化吉,除非“一家人凝心聚力,共克时艰。”说完,也没收钱,一甩白胡须,托着拂尘走了。
王桂芝听得一头雾水,念叨:“我们一家人还要怎么团结?”
潭镜磨心怀鬼胎,恰好和潭枫丹对视,女儿回给了爸爸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蠢蠢欲动,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恐惧,封建迷信不可取,没想到潭枫丹反倒暗地里替他做成了这件事。
女儿的支持让潭镜磨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丹丹说得没错,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给我多大的压力,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否则妈还要逼着我离婚……”
潭枫丹在内心冷笑,这么孝顺你妈,也不见你舍得给老家多安台空调,借口。
王桂芝像是终于看清了潭镜磨的真实嘴脸,决然道:“不劳你妈费心,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也没剩什么钱,房子我们一人一套,连财产都分割好了,就当我的二十年都喂狗了。”她顿了顿,又道:“潭枫丹,你还小,今天你说的这些糊涂话,妈妈可以当没听见,但是你要好好想了,有了弟弟,你爸还会珍惜你这个女儿吗?”
看着王桂芝像是陡然间老了十岁,潭枫丹感到心痛,但是她还要继续演下去:“妈,你别逼我二选一……”
王桂芝再无留恋,转身摔门而去。
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潭镜磨想要追上去,被扔在沙发上的婴儿啼哭起来,坐在旁边看电视的潭茵茵用比婴儿更大的声音,不耐烦地催促道:“喂,老头,你们家的琼瑶剧演完没,我的肚子饿了。”
潭镜磨只得又来照顾这对祖宗,幸亏有潭枫丹帮忙搭把手。看着她懂事忙碌的身影,他心想,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可惜不是儿子。
没钱请不起保姆,潭茵茵又不愿意带儿子,潭镜磨总是半夜被孩子的啼哭声吵醒,第二天还要上班,人到中年,体力不支,每天都被折磨得头疼欲裂,两人没少起争执。
只是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潭枫丹关上房门,还是能听到那头行房事的声音,想着潭茵茵穿着王桂芝的睡衣,睡在王桂芝的床上,恶心得要吐了。
“你爸老人味好重。”潭茵茵抱怨道,在潭枫丹的刻意接近下,两人关系反倒处得不错。
“你这么年轻漂亮,我爸真是配不上你,所以他才用孩子把你拘到家里。”潭枫丹一边为她试妆,一边同情地说道。
“哎。”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女人,潭茵茵顿感自己有闭月羞花之貌,被老男人耽误了。
“别伤心啊,我带你去年轻人多的地方玩玩。”
潭枫丹打着放松的旗号,带潭茵茵逛了A市有名的几个嗨吧。暧昧的霓虹灯下,年轻的□□碰撞在一起,加上酒精的催化,很容易就擦出火花。
一回生,二回熟,再后来不需要潭枫丹带,潭茵茵自己就晓得摸到灯红酒绿的地方,享受人生。
潭镜磨经常需要上夜班,再加上潭枫丹帮忙隐瞒,大半个月过去了,精疲力竭的老男人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终于,在精心谋划下,潭枫丹复刻了前世的名场景--
潭镜磨今天得知了投票结果,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内定了,投票只是走个形式,结果却是竞争对手被选上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张司机拿了我的钱没打点到位,还是院长的胃口太大了?潭镜磨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科室里的同事簇拥在博士身边,讨论着今晚他请客吃什么,更是一肚子酸水,从未感谢过今晚上夜班。
晚上,潭镜磨又被女儿一通“弟弟出事了”的电话吗,紧急叫了回去,撞见了让他火冒三丈的一幕:一个陌生男人正穿着他的睡衣,在他的床上,和他的新婚妻子偷情。
原本白天就憋了一肚子气,又撞见这种事情,潭镜磨在熊熊怒火燃烧中,失了理智,推了陌生的年轻男人一把。
只是这轻轻一推,还在呵呵傻笑的年轻男人,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死人了,就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传唤,这回潭镜磨直接被刑事拘留了。当他在看守所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女儿来看望他,再次伸出了一根救命稻草:“爸,张司机说他能摆平,可是咱们家只剩你名下这套房子了……”
房子,他还有一套房子。
潭镜磨糊里糊涂配合着律师办理完了全套委托代理手续,委托女儿把房子卖了,用卖房的钱救他出来。但是签完字后,律师再也没有出现了。
直到警察通知潭镜磨拿钱和死者的家属和解,争取轻判,他拨打女儿的电话才发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注销。”
“不可能啊。”潭镜磨傻眼了,在看守所里整天念叨着这句话,不肯相信他的结局竟然是妻离子散蹲大牢,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