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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枫丹陡然间觉得很委屈,哭了起来,杨君泽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泪眼朦胧间,潭枫丹头一次感到,杨君泽内心的冰雪碎片,并非是不可融化的。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出国之前,杨君泽给她打了个电话:“潭枫丹,我见过一直困在这种畸形关系的人,它就像一个圈套,看起来还有喘息的空间,实际上只会在你的脖子上越捆越紧,直到你崩溃到伤害了你原本最想保护的东西,才追悔莫及。”
“只要你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我可以帮你办到一切事情,哪怕是带走胥砚。”
周末的游乐场,坐在旋转茶杯的一家三口,对着自动捕捉的相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项目结束后,爸爸把晕头转向的小女孩抱了出来,举到肩膀上坐着,小姑娘瞬间鹤立鸡群,视野绝佳地捕捉到了冰淇淋的售卖位置,嚷嚷道:“爸爸,我要吃冰淇淋。”
“好好,我去买。”胥辛把砚砚放到长椅上,对着坐在旁边的潭枫丹亲了一口,无奈地排长队去了。
刚才还笑着的砚砚,突然沮丧地问道:“妈妈,为什么我要有新妈妈了?”
潭枫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随着杨君泽自动退出,胥辛继承企鹅跳动的机率变大,但也不能说高枕无忧,需要门户相当的亲事保驾护航。未婚妻好像是胥辛的发小,对他用情至深,全盘接受了砚砚的存在,潭枫丹听说,未婚妻每次去胥宅,还会给砚砚带很多礼物。
只要能定期见到砚砚,潭枫丹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一句“这对于砚砚来说是好事哦,因为以后会有两个妈妈来疼爱砚砚,砚砚可以拥有更多的爱了……”
她的小公主陡然间簌簌的留下眼泪:“我不要,我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奶奶说,只要砚砚配合他们,表现好,砚砚以后就能永远和妈妈住在一起,可是他们撒谎,砚砚跟妈妈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潭枫丹感到愤怒,原来之前砚砚说喜欢留在胥家,都是殷斯年为了防止她做出过激行为,糊弄砚砚说出的假话,竟然欺骗这么小的孩子,这家人真是恶心透了。
可是她却毫无办法,潭枫丹也不想让孩子从小生活在憎恶之中。
她心疼地抚摸女儿的后背,安抚道:“奶奶可能是想让砚砚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学习,等砚砚长大了以后,就可以和妈妈住在一起啦……”
砚砚躲闪着潭枫丹的动作,抽抽噎噎得说好。
潭枫丹出于母亲的本能,感受到有什么不对,她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开了砚砚的上衣,小小的身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鞭痕,触目惊心。
那一刻,她的心脏骤停了一秒,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翻涌。
潭枫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是谁干得?”任凭她如何追问,砚砚都捂住嘴不肯说。
潭枫丹气血攻心,霎时间鼻血直流,砚砚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想要去接,被潭枫丹拦住,仰头好一阵子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