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兰,斯年。”两个女人突如其来被点到名,不由自主立正听训。
“斯年,当年胥铭宏要创业,吊着你又和惠兰偷偷约会,我明明知道他两边骗却没有告诉你,这是我的错。”说着老太太竟深深鞠了一躬,殷斯年连忙上前劝阻。
“惠兰,当年我不忍心看你越陷越深,又顾着胥铭宏的面子,没能告诉你真相,让你彻底死心,而是骗你和胥铭宏分手,是我是非不分,才让你痛苦多年。”李惠兰哭着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深深喘了口气,像是在攥力,怒气大发:“胥铭宏,你给我跪下,给斯年和惠兰各磕三个头,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胥铭宏赔笑道,没有动作:“妈,大家都看着呢。”
“你胥总好大的威风,膝下有黄金是吧?”老太太深深地叹了口气,叹道:“子不教,母之过,既然你不愿意跪,我这当妈的就只能替你。”说完便当真要跪下。
一旁侍立的殷斯年赶紧阻止,李惠兰也顾不得抹眼泪上前,胥铭宏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四人乱作一团。
杨君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显然是受到了一番内心洗礼。潭枫丹按下录音停止键,打算等会儿放给胥辛也听听,希望能彻底解开他的心结,他真应该多和他奶奶聊聊这些事情的。胥老太太是给明白人,有了她的开导,胥辛本不该一头黑走进死胡同的。
忘了,前世这个时候,胥辛的奶奶应该已经去世了,真是个黒色幽默。
更加黑色幽默的是,当潭枫丹想通知胥辛收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几个电话后,变成了关机。
第50章
整件事情变得吊诡起来。
演员就位前,潭枫丹听胥辛提过一嘴,他会找几个酒吧里认识的“朋友”帮忙演一出“绑架”的戏码。潭枫丹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没关心这些所谓的“朋友”的人选。
难道这些所谓的“朋友”知道了小少爷的家世后,觉得绑架有利可图,便假戏真做?
虽然胥辛平日里作风浮夸,倒也万万不至于干这种蠢事吧?向绑匪炫耀家世?他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该不该和盘突出呢?潭枫丹举棋不定时,一阵短信提示音接连响起,胥铭宏和殷斯年暂停争吵,纷纷打开手机查看,勒索金钱的绑架短信伴随着一个视频,少年愤怒地嘶吼着什么,但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缚住,不能活动自如,被人一脚踹翻了板凳,其他入镜的黑衣蒙面人也纷纷下场群殴,拳打脚踢。
胥老太太看了个开头就晕倒了,帮佣们拿来速效救心丸,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冷静下来,潭枫丹费了一番口舌才让胥铭宏和殷斯年相信,胥辛这回是真的被绑架了,而且凶手索要的金额也很巧,恰好是企鹅跳动公司此刻能拿得出来的流动资金。
一个能取得胥辛信任又对胥家有所了解的悍匪?潭枫丹第一反应是前世绑架过两人的康叔,胥铭宏打了个电话给办案警官,康叔还在看守所里学习呢,牢房干得正香。
还能是谁呢?潭枫丹仅有的线索中断了。这时,绑匪又换了个手机号打过来,商量交钱放人的时间地点。绑匪的声音经过了变音器的处理,听不出性别年龄,但那种特殊的弹舌调让潭枫丹感觉莫名熟悉。
彼时,还未实行手机号实名制,甚至在报刊亭都能买到不记名电话卡,绑匪联系一次就扔一个手机号,成本也不高。
潭枫丹着急地踱步绕来绕去,如果不是她出了这馊主意,胥辛本不会被绑架的,如果这回的绑匪又像前世的康叔一样,根本没准备放人呢?
前世虎口逃生已是侥幸,即使再来一次,她也不能保证复制上次的成功,更何况胥辛这回是孤身一人。
她盼着他倒霉,笑看他吃瘪,但从来没想过他会死。想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变得苍白,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涌上,让她失态地几乎站不稳,一双劲瘦的胳膊搂住她,搀扶着她坐下,是杨君泽,潭枫丹感激地朝他道谢,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李嫂先送妈回房,找汪医生上门,你要全程陪着,有情况通知我,董秘书送蕙兰和孩子们回去。孙秘书帮我联系□□秘书,赵秘书负责和警方对接,斯年你继续和那些老朋友们联系。”胥铭宏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百炼成钢之人,在一群人焦躁不安的情绪包围中仍能保持冷静,部署人员各司其位。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警察有结论之前,谁也别想走。”关心则乱,殷斯年此刻哭花了妆容,长发凌乱地披着,像红了眼的斗鸡,看谁都恨不得冲上去啄两下。
“斯年,喝口水吧,你的嘴唇都起皮了。”胥铭宏递过水杯,殷斯年打翻,他便吩咐佣人再上一杯,打翻,上新。如此循环往复多次之后,殷斯年接过水杯后一饮而尽,扑在胥铭宏怀里痛哭起来。
李慧兰环着两个孩子出门,走出胥宅的大门前,翛然灵光突现,潭枫丹突然想起来,在她认识的人里,的确有一个人会用这种奇怪的调调说话,只是是生在前世。
钱多多,前世她在高一下学期转到25班之后,和对方打过不少次交道,但在今生,他们应该还没说过话,钱多多甚至可能并不认识她。
潭枫丹一路疾跑回主宅,还没进门就大喊:“我有一个新线索!”身后,杨君泽喘地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也有。”
钱多多因为前几天在学校盗窃的事情已被立案侦查,由于是未成年人,判决前,警方采取了监视居住的方式,一个所谓的“叔叔”来缴纳了保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