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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宅子内的蛛网回拢，罩上每具尸身，将死尸整齐地罗列成一排后像薄毯般盖上他们的身体。

纯狐卿脱力倒地。

裴司泪流不止。

宁野抬头看微亮的天色。

已过黎明。

“扶我起来。”纯狐卿虚弱地说，他没有指定是谁。

但现在能动弹的……只剩她……

宁野起身，把他拉起来，见他手上插着匕首，犹豫着问：“需要处理一下吗？”

“这个法阵，现在靠着我的血维持，你要是怕死，现在应该再捅我一刀。”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宁野还真拔出自己腿环上的匕首，准备捅他一下。

纯狐卿已经维持不住人形，露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见宁野这架势，他微微炸毛：“你来真的？”

“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

“等你死后我一定在阎王殿里为你谋个职位。”他气得抽回手，蹒跚走到死尸面前。

纯狐卿从自己尾巴里掏出一根竹笛，轻轻吹响。

那是裴司和宁野都从未听过的曲调，轻灵飘逸，神秘悠远，充满圣洁与神性，犹如鸟儿在山涧展翅高飞，一根羽毛盘旋落下，漂浮在水面，顺着水势转着飘着向远方流去。又如山崖上白衣人衣袖拂风，即将羽化登仙。

曙光初现，驱散黑暗。

一缕薄阳洒下。

裴司望见自己祖母和其他亲人的魂魄从那些尸身上升起，睁开眼睛，他们浑浑噩噩走到他面前，似是已经不认识他，又像是还残留着一丝意识。

祖母的手轻轻放在他头顶，微微笑了笑。

一阵风吹来，他们化作万千荧光消散。

“祖母！”

裴司放声恸哭。

解后顾之忧

裴家丧事办了近半个月，五月感慨世家大族繁文缛节甚多，像她们这种普通人顶多办个十天就结束。

纯狐卿在裴家尸变之前找过五月她们谈话，将事情始末都与她们说一遍，但隐瞒下仙鉴之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把五月她们都唬住，但为了二当家人身安全，又细细盘问纯狐卿多遍后才作罢。

一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出现的男人突然说要带走二当家，总要问清对方底细。得知纯狐卿是有名的胡姓首富独子，她们刻意拿纯狐卿随身佩戴的平安锁和书信去当地胡家开设的钱庄问了一通，得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才放下大半心。

五月她们不知道的是，狐族化作人形在外行走，用的都是胡家某某人的身份，因为那是狐族建起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