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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隐隐有些躁动不安的小白蛋,隔着罩子笑了笑,无声地安抚着。
“嘀嗒、嗒——”
雄虫主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屏上无限接近临界值的数据,手心都冒出了一层汗。
“嘀、嘀嘀——”
……
凯谢森没有见到拔出芯片的那一幕,听了适愿的话后,下意识地以为他已经把消息传回了主都,心下登时惊惧起来。
他强作镇定地冷笑道:“适愿殿下,议阁原本想让您坐飞行器过去,但一来您不会开,别在路上出什么事;二来您刚刚也看到了,这飞行器刚好就坏在了半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您还是自己过去吧。”他眼睛一直在往后瞥,越想越慌,也顾不得再嘲讽讥笑一番,丢了句话就急急跑上了飞行器。
“哐——”
完好无损的飞行器在舱门关上的那一刻就瞬间启动,卷起一地飞雪,径直冲回了城北。
凌洲:“……”
他无言地抬头,望着转瞬间就消失不见的飞行器留下的白线,表情颇为复杂。
飞行器不是有自动驾驶吗?
它不是还飞得好好的吗?
这个时候的他这么落魄的吗?找理由都找的那么随便。
凌洲啧啧感叹了几句,抬脚踢了踢刚刚滚到脚边的小雪球,却又毫不凝滞地就穿了过去。
“……”他的靴子僵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哦,忘了。
凌洲蜷了蜷手指,半晌,又松开了手。
回去就拉着上将出去打雪仗。
适愿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溅过来的几粒污雪。
嘴角勾了一道讥诮的弧度,转身继续往前走。
“刺啦刺啦——”
还没走几步,刚刚被飞行器撞毁一截的阻雪器发出了一阵阵的刺响,里面的光路连通不上,在强撑了几分钟后彻底耗尽了残余的能量。指示灯一里里地熄灭,升起的温度一点点地往下降,无形的阻板一分分地消融,两侧挡起的厚雪高墙开始一粒粒地往下滑。
顷刻间,小道上就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毯。
凌洲:“……”
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屋漏更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1】”了。
“啧,”他第一百八十次感叹,想了想又觉不够,再补了第一百八十一次,“啧。”
好了,他知道他是怎么穿过去的了,大概就是在这儿冻晕的。
嘶……
老同志说他当时还发了烧,怕不是冻烧的吧?
凌洲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着适愿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慈爱……吧。
毕竟马上就看不到了。
这么一仔仔细细地打量,凌洲忽然真切地感受到十二岁的他看起来是这么小,无论是身高还是别的,看起来都只有五六岁……七八岁吧,的样子。
本来就怎么看都只有一点点儿了,雪一落一堆的,站远点根本就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