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次,是你自残,却在国公面前哭哭啼啼,说是国公夫人凌虐你!”
顾朝颜将楚依依逼到床栏旁边,目色如冰,“又有多少次,你竟然可以嚣张到把针藏在国公夫人的衣物里,夫人若向国公提及,你便说是夫人诬陷,不提就只能承下你的恶毒!”
酒意尚在,楚依依根本没有否定,“那是她该受的!”
“凭什么!”
“凭她不识趣!心心念念惦记那个早就被狼叼走的孽种!”楚依依越发猖狂,“父亲多次跟她提过,要她将我收到膝下,给我一个嫡出的名份,她每一次都摇头,像她那么自私的毒妇,她活该!”
厅内,楚世远握紧扶手,万般惭愧看向自己的妻子。
季宛如满目歉疚。
楚锦珏愤怒起身却被站在旁边的楚晏按回去。
唯独陶若南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解。
顾朝颜说的那些事确有发生,但除了曹嬷嬷,府中无人知晓,她是怎么知道的?
厅内,无人说话。
“你本就庶出,生母尚在!”按大齐律,生母犯错亦或亡故,子女才会被收到嫡出膝下抚养,楚依依这么做,跟诅咒季宛如去死有什么区别!
“她就该去死!”
楚依依发狠道,“再说,这件事父亲同意了,是她陶若南小心眼儿!她就是不想我好,我又怎么能让她好!”
“楚依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顾朝颜看着那副睚眦狰狞的表情,忽然觉得悲哀,“你心里可还有亲情?”
“亲情能让我出身变得更好?”楚依依眼中竟也含着恨意,“就因为我是庶女,哪怕有皇上赐婚,我也不过是个贵妾!”
看着情绪激动的楚依依,顾朝颜又问,“那你对楚晏跟楚锦珏,亦无真心?”
“楚锦珏那个蠢货,当初我还救过他的命,他也不知道喝了你什么迷魂汤,越来越不听话……”
“救过他的命?”
“当年他掉进湖里是我跳下去把他捞上来……”
“可又是谁,把他推下湖的?”
一句话,内室跟外厅皆沉寂。
楚依依狐疑看向顾朝颜,酒意清醒了不少,“你想说什么?”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翻滚而至。
‘顾朝颜,你知道楚锦珏有多傻么?他临死都在说,下辈子还要我做他的长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不想再遇到你这个扫把星,听着好让人感动!’
‘可惜啊,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一条狗!’
‘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当年是我叫人把他推下水,再去救他,让他以为我是多么在乎他,死心塌地当了这么多年的狗,又蠢,又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