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纯黑色短款皮衣,个子高挑,显得干练利落。
陈翎平日穿制服居多,浅蓝的警衫,藏蓝的警裤,挺括深沉的服饰与他凌厉风度浑然天成的契合。
他十四五岁,便很令女孩着迷。
那会儿,学校经常家访,一摞摞的情书放在江蓉面前,“陈太太啊,您是陈翎的大嫂,咱们学校的女生下课乌泱泱聚到陈翎班级,在门口看他。您也晓得人多势众的道理,现在女生家长联合到学校要说法,是不是陈翎私下不注意。”
江蓉随意翻开其中两封,满怀春事的少女,笔下的陈翎那样意气风发,纯白俊朗。
有无尽的光芒。
“陈翎。”江蓉喊他,“这些女孩喜欢你,你知道吗?平时有没有出格,惹她们误会了?”
陈翎脱了校服去西院,面无表情甩下一句,“我没搭理过她们。”
如今的上流圈,传言陈老二是出了名的冷淡狂妄。
其实,当年的陈翎,比他桀骜。
在警校,野性难驯更甚。
后来到边境卧底,眼见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性子也彻底脱胎换骨。
陈家真正的温润公子,始终是陈渊。
沈桢跟在陈翎身后,对视间,她怯生生,“陈伯父。”
陈政驻足,“你带她出门?”
陈翎也停在客厅中央,“大哥,陈渊的婚事近期有结果吗。”
想起陈崇州在书房那番威逼利诱,陈政没回应。
“既然短时间内没有结果,我先送她回家,有结果了,大哥再请回她。”
陈翎侧身,示意沈桢,“收拾好了吗。”
她点头,“我只有皮包和外套。”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政不满。
陈翎同样寸步不让,“弟弟向您讨个人,大哥也驳回我的面子吗。”
陈政眉头紧蹙,“我问过你,你答复我不认识她。”
“在老宅这两日认识了,不行吗?”他接过毛巾,摊平敷脸,“女未嫁男未娶,大哥替他们做主,贸然住一起,不像样。”
沈桢看向他,热气焐得陈翎眼神迷离,他的欲感愈发浓郁。
陈翎擦完手,把毛巾扔在茶几上,“陈家是名门望族,大哥相中沈桢当儿媳,不如照规矩办事,向沈家提亲,顺理成章公开婚讯,以免落人口实。”
他这句规矩,无非给气氛圆个场。
陈政明白,陈翎是摆出态度,宣告这茬管定了。
不许陈家强买强卖,强取豪夺。
他没吭声。
陈翎看了一眼沈桢,她紧随其后离开老宅。
“他为何插手陈家的内务?”陈政一边坐下,一边诧异。
陈翎向来敬重江蓉,曾经何佩瑜得宠,富太圈见风使舵巴结奉承她,江蓉自然落魄失意,何佩瑜趁机一度凌驾她头上。
陈翎得知后,从边境飞回本市出席江蓉49岁的寿宴,贺词贺礼一件不落。
他亲自给长房撑台面,江蓉勉强保住正室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