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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燕妃似乎倦了,屏退了下人。
黑暗中的萧君墨,从腰间揣出一把匕首缓缓向燕妃靠近。
此时床头灯烛还未熄灭,忽而,床帘上惊现燕妃的身影。
萧君墨屏着呼吸,便要往身旁的屏风退去。
只见床上的人儿并没有下床的意思,反而坐直了身子,缓缓开口道
“既然来了,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
萧君墨愣住,他站在原地。
“萧太子。”对方已经点名道姓,他也不再扭捏,便走了出来。
燕妃轻撩窗帘,看着一身黑衣的萧君墨,似乎早就断定他回来一样。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晚了些。”
萧君墨有些惊诧,这与自己记忆中骊妃的性子并不相符。
他也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便直奔主题
“我母亲是不是你所害?”
燕妃起身,赤着脚一步步走向萧君墨。
“如果我说不是呢。”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些年,她可没少给他们母子两使绊子。
燕妃语噎。
“我知道你们没一个人会相信。但是我绝对不会害你们母子的性命!我平时虽然会去找你母亲的麻烦,也是因为王上对她太过于上心偏爱!我当时只是想让她落胎而已,仅此而已!”
燕妃说的诚恳。
萧君墨可不相信她嘴里的鬼话,他还记得小时候这个女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萧君墨二话不说,直接将匕首抵在燕妃玉颈处,冷声问道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妃看着萧君墨的反应,语气冷静,手速敏捷,心绪没有丝毫波澜。
他一点也不惊讶刚才自己所说的那番话。
燕妃瞬间明白,原来萧君墨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可是他却视若无睹,当作没发生一般。即使得知自己母亲被凌辱,父亲被冤死,他依旧跟常人一样,孝顺母亲,对王上也是君臣礼节,与他的儿子更是情同手足,共患难。这样的心思能如此藏匿于心,不让人发觉,这个人简直可怕。想到这里,她瞬间毛骨悚然。
这一刻,她觉得他可怕极了,能茍且隐忍至今,跟那个人简直如出一辙。
燕妃看着萧君墨的眼神,有些发怵,一五一十将那天的事情全部一一道来。
在她怀孕没多久以后,得知萧后也有身孕之后,她日日惶恐。自从怀孕以后,王上便不太爱来自己的寝殿,王上本就喜爱萧后,得知她怀孕后,更是送了无数珍品。
她怕了,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听信了川乌能致孕妇流产,不似麝香和红花易让人发现端倪。
于是那天傍晚,她以王上的名义将那碗汤碗送进了她的寝宫。
她是亲眼看见她将那碗药汤喝下的,至于为何她会死于湖边,她真的一无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