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陈灵低下头,轻声说道:“来都来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
“嗯。”
我嗯了一声,一屁股坐沙发上。
闲来无事,左右环顾四周。
墙上挂了许多郑板桥的画。
看来她很喜欢郑板桥。
不一会儿,茶水泡好。
一闻味道,不用想,就知道是普洱茶砖了。
在西南生活了这么多年,入乡随俗,我逐渐喜欢上这种滋味。
沉稳而内敛。
没有龙井的甘醇、碧螺春的清洌、大红袍的回甘,哪怕冲泡七八次,仍有香味。
唯一缺点是,太贵了……
普通人压根喝不起,富人不见得会拿来喝。
浅尝一口,馥郁芬芳,沁人心脾。
回想起这些年,书读了很多,心态渐渐平和了不少,年纪也一天天大了,可对自已将来要干什么,却很迷茫。
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我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收藏了半个世纪的普洱茶砖,堪比‘可以喝的古董’,市面上按克卖,你竟然舍得拿出来招待我,有心了。”
“哦,是这样吗?”
陈灵闻言,眨了眨眼:“可我听说,普洱在西南被炒成天价,自已却很少喝,还有,翡翠赌石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这对内地来赌石的人,叫做杀猪。”
我笑了笑,没有吭声。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你以为只有一条路,其实三条路都可以走。
随后,两人都不吭声了。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讲真,挺尴尬的。
无奈之下,我只得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桌。
看着面前的白纸,回想起之前,跟朱重九的谈话,突然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当即提笔。
笔锋凌厉,如苍龙吸水,老树盘根,一气呵成。
“啊……叶辰,你慢点!”
陈灵感觉自已的眼睛仿佛出现了幻觉,眼花缭乱。
转眼之间,我停下笔。
‘难得糊涂’四个字,跃然于纸上。
由于用力过猛,墨迹穿透纸背。
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手一抖,险些把纸都撕了。
我见状,皱眉问道:“怎么,难道我写的很差劲?”
就算写得再差,也用不着给出这副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