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各自披挂上马,一杆青龙戟,一条丈八矛,各持手中,相互说个“请”字,便即开打。
交手数合,双方都是一惊。
方七佛这身本事,自不必说,当初王禀、王渊、王德三个猛将齐出,也不曾战得他下,说一句登峰造极,怕是也不为过。
杜壆却也不是白给的,单论马上功夫,也是当年淮西第一条好汉,卢俊义同他大战数场,若不是许贯中夹攻,又岂能拿得住他?
各自看出对手不凡,都不敢丝毫留手,把平生艺业,尽皆施展,众人看到精彩处,都不由喝彩如雷。
亦有一诗为证——
战马踢腾乱踏尘,豪杰相斗各怀嗔。
威压淮右无双士,武镇江南第一人。
白虎锋芒盈满目,青龙嘶吼绕周身。
矛来戟去化雷电,恰似佛陀战鬼神。
这两个亦战百余合,方七佛忽然起了好胜心:石宝平了,王寅输了,其余兄弟,再无胜过这两个的去,我若输了或平了,终被梁山比下去也。比下去本也无妨,只怕他山上有那等势利的,看我明教众人不起,岂不是平白埋了隐患?
当下大吼一声,却是催动挪移乾坤的神功,压榨出躯体潜力,手上那戟,顿时又快数分。
斗到此时,两个都已遍体大汗,若按常理,这么多回合不曾分出胜负,证明两个武艺极为接近,再比下去,比的便是谁个气力更加悠长,以及体力不佳时,对于招数分寸力道的精微拿捏。
似方七佛这般斗了百余合忽然加力的,杜壆却是闻所未闻,当即招法见乱,勉力招架了十余合,眼见便要大败,大叫道:“罢了,七佛子果然奢遮!”
方七佛笑道:“承让了。”
杜壆低头看了看蛇矛,又呆呆望着方七佛,满脸茫然:“怎会如此?”
卢俊义看的心惊肉跳,菩萨般的脸上都挂了冷意:啊呀,杜壆本事,与我纵使有差,也在毫厘,如何竟吃方七佛这般杀败?这般论来,我岂不是也不如他?
莫说卢俊义,一时之间,便连武松、林冲,乃至关胜、卞祥、韩五、呼延灼等,尽数色变。
方百花趁机咬耳朵对老卢道:“呆子!你道七佛子如何号称明教第一?他有运转气力秘法,你若学了,绝不弱他!你想不想学?只要今晚你肯用那个姿势,我便考虑教你……”
笑渐不闻声渐悄,卢俊义扭头看向百花,满眼挣扎。
方七佛见众人神色,晓得立威成功,谦和一笑,闭目调息良久,这才睁眼抱拳道:“诸位兄弟不必疑惑,若论武艺,在场兄弟尽有高强之人,只是本教汪公老佛创了套极高明的运力功法,传了圣公和七佛,可以激发自身潜力,若练到高深处,更能任意牵引挪移对手的力道……”
说着叹口了气:“不过此功创制还未完全,压榨潜力后患极多,一者……于子嗣不利,二者有损寿命,此前战童贯时,七佛不得已用了两次,若非安神医调节,只怕内伤难愈。”
众人听罢,都看向安道全,安道全肃容点头,显然方七佛所言不假。
众人听了都觉遗憾,这等功夫关键时候足以力挽狂澜,若只是有损寿命,倒还不必在乎,但是于子嗣不利,不免让人望而却步。
更何况听这意思,分明是人家的镇教神功,怕是也不会轻传。
倒是方七佛这般坦荡荡说出自己武学奥秘,显然是拿大家当作了自己兄弟,众人都不由对其大生好感,连带对明教众人,也都高看了一眼。
卢俊义认认真真听他说完,忽然一愣,看向方百花,低声质问:“你不是说你我年纪不小,要多多……那个,好尽快生出孩子么,这功夫既然于子嗣不利,你如何还要教我?”
方百花咯的一笑,媚眼如丝:“这功夫除了汪公老佛、我大哥、七佛子,没第四个会,我说我考虑教你,可我又不会,所以考虑完了,只能不教你啊。”
卢俊义顿时气了:“那你岂不是骗我?”
方百花把眼一瞪:“骗你又怎的?谁叫你不听话,不肯试一试那个姿势?不行!既然被你识破,不必等今晚了,跟老娘来……”跳起来夹住了卢俊义,强行将他押走。
好在众人大都围拢方七佛处,只有段三娘注意到了这幕场景,见他两个如此情投意合,露出羡慕神色,随即便去看韩五,然而一眼扫去,韩五竟然不在场中,再细细看了一遍,果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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