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等人随着宫人的指引进了长宁宫的正殿,主座乃是蛇纹木莲花纹宝座,除了枕部有一块拳头大的蓝宝石外,其余红、黄、紫绿四色宝石也在其周围蜿蜒点缀,哪怕是如今屋内并不明亮,也散发着熠熠光彩。
其下设了四把圈椅,左起头一把圈椅无人落坐,大渊以左为尊,姜曦猜测是留给宁妃的。
而右起第一把圈椅,这会儿坐了一位面带病容的丽人,她看上去比玉嫔等人都要面长,华秋这是在姜曦耳边轻轻道:
“主子,这位是安妃娘娘。”
姜曦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两把椅子分别由玉嫔、纯嫔二人坐着。
至于其余嫔位以下的妃嫔,则是一个个绣墩,蘑菇似的在四把圈椅之下散开,坐在上面更是不可弯腰缩肩,对上首的四位娘娘也要仰头去看。
至于选侍们,则要与宫女一道站着侍奉。
姜曦一干新人倒是还好,如郑婕妤之流的老人,这会儿眼中纷纷闪过一丝耻辱,只绷着脸,挺着腰坐下了。
姜曦不动声色的在众人脸上扫过,新人与老人的神态精神大有区别,姜曦粗粗看过,本次入宫新人应有十一位,但这里面与姜曦同寝之人便有五位,分别是茯苓、赵婷婷、李思雨、文清月、苏云画。
除却李思雨为选侍外,其余人皆是贵人。
之后的六人中,只有两位贵人,其余皆是选侍,这里面姜曦认识的是只有两位,乃是当初知安县献上的两位姐妹花。
做贵人的,应当是姐姐,妹妹站在姐姐身后,倒是不似其他选侍羞红了脸,反而昂首挺胸。
而宫中老人则鲜少与姜曦等新人一排座位,最前面的起两位昭仪和三位婕妤,算上姜曦前面坐着五位美人,自此,便是宫中所有宫妃了。
姜曦刚打量完,贵妃便扶着朝月的手缓缓走出来,坐上了主座,众人立刻起身问安:
“妾等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安永泰。”
“免。”
还不待众妃坐下,便见贵妃看着那无人的圈椅,冷声发问:
“宁妃何在?”
“呀,早知贵妃姐姐想着妹妹,妹妹便早来了,给姐姐请安。
如今这晨起天还有些凉,妾旧疾未愈,胸口闷的紧,故而来迟,还请姐姐见谅。”
宁妃从殿外走了进来冲着贵妃施了一礼,随后便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面色一下子白了起来。
贵妃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还是捏着鼻子让宁妃坐下了。
“多谢姐姐。”
宁妃坐定后,姜曦等新人这才上前给宁妃及其他三位主位娘娘行礼。
宁妃有些慵懒的支着头,随后抬眼看去:
“听说昨夜圣上宠幸了文贵人,文贵人上前一步给姐妹们瞧瞧。”
文贵人这会儿红润的面色一下子变成白色,那娇美的海棠春睡图倒是衬得文贵人人不如衣,很是滑稽。
“瞧瞧这人品模样,本宫当初一眼就瞧中了,妹妹们觉得如何?”
玉嫔素来亲近宁妃,这会儿微微一笑,用团扇半掩面容:
“姐姐的眼光素来是极好的。”
安妃闻言,也是打量了一下文贵人,点评道:
“娇俏妩媚,是个可人儿。”
贵妃那日在选秀时便表示了对文贵人的不喜,当下只是淡淡道:
“能伺候好圣上,便是正理。”
文贵人被众人一番品头论足羞的满面通红,纯嫔见状,连忙道:
“小姑娘家家,脸皮薄,几位姐姐再打趣下去,文贵人怕是要羞回宫了。”
纯嫔这话一出,宁妃笑容一收,玉嫔立刻也跟着沉默下来,让纯嫔落了个尴尬境地。
文贵人怎能让纯嫔替自己出头还落不着好,当下盈盈一礼,含羞带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