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借着孩子的事儿再争风吃醋、攀高踩低一番罢了。
但表面上,她依旧从容淡定,仿若一泓波澜不惊的深湖,垂眸思量片刻,心中迅速权衡利弊。
这活动办得好,既能显得自己大度公允,为皇家子嗣成长考量,又能借机打压一下那些不安分的,收拢收拢人心,若是办砸了,少不得落人口舌,被人诟病偏心或是无能。
须臾,她缓缓抬头道:“既是张芳仪提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这宫闱之中,孩子们整日拘于课业,难免心生烦闷,若能有些雅集文会,换个轻松氛围相互切磋琢磨,于才学修养上确有裨益。”
言瑶佳目光平和地扫过众人,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只是这活动既办,便不能失了规矩,落了俗套。本宫想着,频次不宜过高,三月一次即可,以免耽误皇子公主们正业,也免得各宫疲于应付。届时不论皇子公主,皆要精心准备,呈上自己近日所学所得,或诗词文章,或琴艺书画,既为展示,亦是交流督促。”
言瑶佳微微一顿,看向张芳仪,眼神里含着一抹深意,心中暗忖:你这小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既开了头,这筹备的苦差事儿便交给你,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稍有差池,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嘴上却说道:“张芳仪心思细腻,这活动筹备之事,便劳你多费心些,与内务府协同,场地布置、流程安排都需周详妥当,莫要出了纰漏。各宫姐妹若有新奇点子、精巧玩意儿,也可一并告知张芳仪,咱们齐心协力,把这雅集办出彩。”
众嫔妃听得此言,心中各有思量。
有那满心期待、跃跃欲试者,像是夏嫔,此刻心里已然打起了小鼓,暗暗琢磨着四皇子该如何能在一众皇子公主里脱颖而出,博得圣上瞩目,最好能借此东风,让自己在这后宫的位分也跟着水涨船高。
四公主养在言瑶佳宫里,淑妃也养着三个皇子公主,瑾婕妤瞧着怎么都是皇贵妃和淑妃能露脸面,不知道张芳仪是多有自信三公主能压那几位皇子公主一头。
唯有赵德仪,脸色微微发白,咬着下唇,满心焦虑,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赵德仪心里知晓自家二公主那半吊子学问,平日里连课业都敷衍了事,真到了这等场合,怕是要丢人现眼,沦为众人笑柄。
众人散了后,言瑶佳正于昭阳宫内翻阅着书卷,却见季泠匆匆而入,略带急切地呈上一封家书。
言瑶佳心头微微一动,搁下手中书卷,拆开封蜡,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原是母亲公其氏的来信。
读着读着,言瑶佳的秀眉微微蹙起。
信中提及,嫂子萧氏再度有孕,这本该是桩喜事,可字里行间却满是隐忧。
前两胎诞下的皆是女儿,因而此番怀孕,萧氏整个人似魔怔了一般,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净手洁面后便虔诚地在佛堂礼佛,燃起袅袅高香,祈求神明庇佑这一胎能诞下麟儿。
那佛堂里整日烟雾缭绕,熏香的气息有时弥漫至整个院子,她一跪便是小半日。
言瑶佳轻叹了口气,心中暗忖,嫂子也是可怜之人,被这世俗规矩束缚得太紧,在子嗣一事上失了分寸。
又思及父亲言太师,自幼对家族传承极为看重,满心期许着能多几个孙儿承继家业、光耀门楣。
前两回孙女的降生,已然让他失望不少,虽说未曾苛责,但言语间还是盼望有个男丁。
此次面对萧氏这般近乎疯狂的求子行径,父亲怕是更为不悦。
在父亲眼中,子嗣固然重要,可家风端庄、行事稳重亦是家训根本,萧氏此举,未免有些失了大家闺秀的从容淡定,怕是落了下乘,引得府里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有损言家颜面。
言瑶佳缓缓折起信纸,自己身处深宫,诸多事宜鞭长莫及,她招来季泠,轻声吩咐道:“去库房取些滋补身子的药材,再挑几匹素净柔软的绸缎,着人快马加鞭送回府里,交给母亲,让她好生照料嫂子,莫要劳累过度,也劝着嫂子放宽心,一切随缘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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