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以为胜利在望,可就在她将准备打开皮箱子的时候,门竟被人打开。可她不甘心,至少要让她确定她的户牒就在这里。于是,她依然决定冒险将箱子打开。可当看到箱子里的那些东西时,她瞬间有种想吐的感觉。她终于明白陆光仪为什么将这些东西藏得如此隐秘,却又不上锁了。她之前猜错了,他不是时常拿着老太君让他保管的东西换钱花,而是——特么他时常开这个箱子是因为时常要用里面的东西妾氏们玩各种闺房paly吧?。别特么问她怎么看一眼就知道了,现代人用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古人智慧的改良品。这时,陆光仪已经冲进屋子,朝着屏风这边过来,身影已然映在屏风之上。她迅速地将砖块封回,跟着用力一拉,将还盛着凉水的浴桶拉倒,半桶的水瞬间浇在了她的身上头上——这大半桶已凉的水浇在身上是什么感觉苏辛夷早就知道。甚至陆光仪可能看到她湿身,兽性大发都在她的预想范围内。所以,她才以最快的速度支走小厮,趁着陆光仪被泼了满解体汤,还带着温度的水和参丝进到他眼睛里,睁不开眼睛的时候,直接将那扇屏风推倒,直直地砸向了陆光仪的后背上——屏风虽不至于重若千斤,将陆光仪砸扁,但却足以让他当场砸晕。所以,当大夫和端靖侯以及杨氏到的时候,苏辛夷正一身湿地蹲在晕倒的陆光仪身边,哭喊着:“表哥,表哥,你醒醒,你醒醒,你别辛夷,表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氏看到最疼爱的长子满身满脸汤水,双目紧闭地倒在地上,顿时吓得惊声尖叫。苏辛夷一边抹眼泪一边解释:“我……我本来打算给表哥汤,可……可是没拿稳,正好洒在了表哥身上,汤水溅到了脸上,表哥被烫得后退,然后……然后就撞上后面的屏风,屏风倒了……”她似被吓得够呛,说话结结巴巴,但总体还算清晰。杨氏心疼儿子,对她厉声道:“你没事给光仪送汤干什么?他差你那一碗汤吗?你……”“你行了,辛夷也是一番好意。”端靖侯府突然打断了杨氏。杨氏惊讶:“你……”平时丈夫对这个表外甥女一向不怎么关注,就当是府上多养了一只猫狗什么的,今天怎么突然——端靖侯没向她解释什么,苏辛夷这时偷偷往上看了一眼,又垂下头:“是,辛夷知道错了,姨姥姥让辛夷把汤趁热拿给表哥,应该是让我明儿一早热了汤再送过来,是辛夷太死心眼了,大晚上过来打扰表哥,大表舅妈说得对,是辛夷错了。”说完,又连声打了几声喷嚏,双手抱住双肩,全身都在打颤。这时端靖侯和杨氏才注意到,她头发上和衣服上的水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了,看着硬邦邦的,脸上一片青白,嘴唇冻得发紫。小厮来的时候已经跟他们说了个大概,杨氏更多的是看到儿子这样而牵怒。此时虽然还是觉得苏辛夷多事,才害得儿子这样,但却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便直接让人赶紧把儿子扶起来,往正院送,这屋子里全是水,不能再住人了。而端靖侯府这时也跟着身后跟着来的下人们大吼了一声:“还不快扶表小姐回院子,赶紧找大夫。”下人们一阵手忙脚乱,上前来扶苏辛夷。苏辛夷似早就处于半晕状态,后来干脆彻底晕了过去。回正院的路上,杨氏问端靖侯:“你以前不是不怎么待见那丫头吗?这回怎么……”端靖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丫头对咱们还有大用,你以后也对她好一点。”杨氏不解:“她现在孑然一身,整天除了哭哭涕涕能有什么用?”端靖侯:“你别管了,总之听我的就是。”*再看苏辛夷这边,下人们是把她送回了小西院儿,但大夫却迟迟未到。那时苏辛夷烧得已经可以用额头煎鸡蛋了。桃花没办法,去玲园找卫浅溪求救,等卫浅溪找来的大夫都把方子开完了,侯府的下人找的大夫才姗姗来迟。是时,卫浅溪第一次发了怒:“若不是王大夫背着药箱而来,我还以为您改了行,改做殓葬了呢?”等你来了,人都没了。这王大夫是端靖侯府内医的徒弟,但也在侯府服务多年,平时不怎么进后宅给女主子看病,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他来的。他不像他的师父长入后宅,自然不知道后宅的门道,只以为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用不着太过紧张,非是喝完了饭,喝完了酒才过来。但此时见这嫡系大娘子的态度,他好像想错了。“呃,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还请大娘子包涵……”“不敢,表妹这边已经有大夫看过了,王大夫可以回了。”卫浅溪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挥了挥手,赶人了。王大夫有些不高兴,他出徒十年了,虽然一直不进后宅,一般都是给侯府内的男主子看病,但几位少爷见了他也都客客气气地叫一声“王大夫”,这一个女流之辈竟是这般无视自己。“大娘子,外面的大夫水平差参不齐,还是由小人亲自看看吧。”“不用了,我请的京城万春堂的大夫,他们已经开过方子。”万春堂的大夫,那里出了好几个御医,就算是现在也时常要进宫给贵人们诊脉的。王大夫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只得悻悻离开。待他一走,卫浅溪的眼神更冷,青月朝着门口唾了一口:“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卫浅溪:“你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青月点头,出了房门。卫浅溪看着床上依然脸色苍白的人,身上盖了几层被子,可是好像一直暖不过来似的。她既心疼又不解道:“你说你傻不傻,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单独和陆光仪在一块儿吗?要不是桃花见情况不好,去我那里报信,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她以为人晕着,一边叹气,一边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却在这时,床上紧闭双眼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