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曾出任云南顺宁府知府,洪武三十一年京察,考工司以称职的评语升任应天府知府。
看着陆丰的个人履历,陈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陆丰在云南任职了十一年,而云南地面上真正的话事人却是沐家。
西平侯进京,再结合应天府衙有意封锁五城兵马司信息来源的事情,实在是很难不让陈堪多想啊。
若真是沐家,事情就难办了。
回到南城兵马司,陈堪单独叫来许远,二人在房间里相对而坐,从彼此的目光里都能看出一抹苦涩之意。
汇总起来的无数线索都表明,指使白莲教刺杀陈堪与杀吴伦嫁祸陈堪的人,很有可能是西平侯府。
或者说,是西平侯的弟弟,沐昕。
杀了陈堪,最大获利者是谁,一定不是纪纲或者张信,而是沐昕。
理由很简单,沐昕与陈堪都想娶公主。
陈堪是单纯的喜欢朱月澜。
而沐家,则是需要和皇家联姻,以此来保证沐家在西南的地位稳固。
怎么看,沐家都有对付陈堪的动机,并且理由比纪纲和张信都要充分。
“若真是西平侯指使的,此事,只怕要不了了之了。”
许远抚着胡须,脸色难看得不行。
堂堂五城兵马司,最高领导人遭遇刺杀,又被嫁祸,若是讨不回一个公道,反而迫于对手的威势忍气吞声,那五城兵马司将来将不会再有威信可言。
但,若是要反击,别说五城兵马司未必斗得过沐家,恐怕陛下就第一个不同意。
许远苦笑道:“大人,咱们这一次,怕是要吃个大亏啊。”
陈堪面露思索之色,沉吟道:“也未必就是西平侯指使的。”
许远一愣,缓缓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陈堪摇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太合理。”
许远道:“哪里不合理?”
“太顺利了,如果真的是西平侯所为,那咱们查探到这些线索也太容易了。”
陈堪单手杵着下巴,脑海里疯狂运转。
许远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或许,是西平侯根本就不屑于掩饰呢?”
闻言,陈堪眉头皱起。
确实,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相比黔宁王一脉,五城兵马司如今还是太过于弱小了。
丝毫不加以掩饰也是有可能的。
“还是不对,西平侯是常年领兵的人,若是他布的局,不可能这么粗糙。”
陈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还是真的觉得这件事不是西平侯府所为。
陈堪的脑子很乱。
光凭陆丰的履历,也很难确认此事就是西平侯府所为。
只能说是西平侯府的嫌疑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