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你该谢我今日救了你才对。“崔云湄见她害怕,便也语气温和起来。
凡清倒是开始打抱不平了,这个牡丹她是认识的。好几次进宫,凡清还和她聊过几句。
竟没想到,这丫头今日害到她主子头上了!
“世子妃,你也真是心善。今日你若是给她放走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吗?”凡清在后面愤愤不平道。
牡丹还在一个劲地求饶,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求姑娘放过我吧,我不是成心要害姑娘的……”
崔云湄比谁都清楚,这是鳄鱼的眼泪。既已生了害她之心,她便不会心软。
“你可知今日我为何要救你?”崔云湄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道。
还不待牡丹开口,崔云湄继续道:“若想要害人,便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今日太后设计想要用这种腌臢手段害我,可却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
“但你于太后而言,无足轻重,你的清白算不得什么东西。我只说一句,算计可以,但手段要干净。我之所以救你也正是因为我瞧不起拿女子清白做文章,你今日大可回去将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太后,我不惧与她正面交锋。”
一番话说完,崔云湄不再与她周旋,站起身叫凡荷去给牡丹松绑,放她回去。
却不想,顷刻,寝居的门被人推开了。
紧接着,便听见身后响起浑厚的掌声。
“好啊,真是一出好戏。世子妃此番做得真是天衣无缝。”
崔云湄回头,却瞧见裴潇年一脸戏谑地望着她。那话可不像真心赞美,倒像是讥讽她。
“还恕云湄听不懂裴世子在讲什么。”崔云湄不与她正面交锋。
裴潇年看着眼前这个杏面桃腮,妆容精致的女人。看起来毫无心机,甚至有些单纯。若不是亲眼见过,是如何也联想不到她会干出这一系列的事的。
上能通朝政、下能算计人。若是以后日日与她相处,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
“我提醒世子妃一句,凡事要做干净,切勿给人留了把柄。心肠软,可不是好事啊。”
裴潇年慢慢走近,将手搭在了崔云湄的肩上、轻拍了两下,随即莞尔一笑。
“凡荷,将人送走,亲自送到宫门。”
凡荷得了令,将牡丹拎了出去。
崔云湄这才将那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打开,坐到了榻边缓缓道:“裴世子以为我是心软吗?若是这样想便是错了。”
裴潇年也坐到了屏风后的桌前,将面前的合卺酒倒入了杯中。
饶有兴致道:“是吗?”
话间,裴潇年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了崔云湄。
接过酒杯,崔云湄盯了一眼杯中酒,竟倒映出她额间的花钿。
真没想到,如今竟真的嫁人了,那人还是裴潇年……她不禁想到。
“我崔云湄从不心软,裴世子可别错看了我。今日你以为我将她放回去,以太后的性子会放过她吗?死在我手上,不如死在她主子手上。”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将酒一饮而尽。
接着道:“好叫她知道,究竟是谁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