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可以不惩治他们,但申屠泰不能再领兵,也不能再任行军副总管。”
“……”
“当务之急,要立刻加派人马驰援慈涧,不能让齐王落入梁士德大军的包围之中。”
宇文晔抬起头来:“不知父皇要派谁前去?”
宇文渊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微一凝,却还是将目光撇开,而一旁的宇文愆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保举一人。”
宇文渊立刻道:“谁?”
宇文愆道:“宁远将军楼应雄。”
听到他的话,宇文渊似乎也并不意外,却还是迟疑了一下,而宇文晔已经转过头看向宇文愆,眼神淡漠中透着几分锋利,道:“臣弟一直以为皇兄任人唯贤,没想到这一次,会举荐宁远将军。”
宇文愆道:“举荐他,难道就不是任人唯贤吗?”
“……”
“所谓举贤不避亲,虽然他是楼良娣的父亲,但二弟应该也没有忘记,他曾镇守安阳数年之久,要说如今朝中将帅里跟王岗寨的人交过手的,即便是二弟你,也不及他的次数多。”
宇文晔道:“这一次出兵,攻打的是梁士德,跟王岗寨有多大的关系?”
宇文愆道:“可梁士德跟王岗寨的人马早已经合为一体,更何况,之前的姜洐和梁又楹也已经脱逃,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要回洛阳的。到那个时候,不是正好遇上了吗?”
说完,他不等宇文晔再说什么,立刻转头对着宇文渊道:“父皇,儿臣认为,不能再给王岗寨的人可趁之机!”
宇文渊原本听着他们的话,内心也在挣扎思索,楼应雄的确跟王岗寨的人交手最多,彼此也最熟悉,可这么多年来,他有战无功,未必能此战取胜,若东线再败,他就再无力东出,到那个时候,局面就很难了。
可是,宇文愆的最后一句话,也提醒了他。
申屠泰为什么这么大胆?
姜洐和梁又楹是不是真的回了洛阳,跟梁士德和萧元邃连为一线?
宇文晔,又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他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却都惊才绝艳,立下过不世之功,若只有其中一个,任何一个当父亲的都会心满意足,也足以在这样的乱世里依靠他建功立业,成就不世之功。
但现在,他有两个。
偏偏,有了两个。
正因为有了他们两个,他不仅没有心满意足,反倒感觉无比的烦恼,似乎往任何一边多走一步,都会造成天塌地陷,更会令这个初生不久,还未完全立足的王朝坍塌崩毁。
想到这里,宇文渊突然感到一阵头疼欲裂,忍不住伸手一下子捂住了额头,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唔!”
一看到他这样,旁边的玉公公急忙上前:“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宇文愆和宇文晔也同时上前一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