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娘娘的宫女是否冒犯公主,双方各执一词,恐怕很难查证,可公主鞭笞了宫女也算是惩罚过了。”姜绾不紧不慢地开口。
柳婕妤脸色微沉,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没料到姜绾会为乌雅霓开脱。
乌雅霓挑眉睨着姜绾,却见她黑眸深沉,完全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公主的侍卫莽撞无礼,在打冒犯了两位娘娘,这同样也是事实。若仅仅以北冀使臣口中一句道歉便作为解决,未免有失公允,也不足以平息两位娘娘的怒气。”姜绾无视了她们的神情。
她声音平缓,继续说道,“为了以示公平,不如将几位侍卫加以惩处,也算给两位娘娘一个交代,各位意下如何?”
“不行,这些都是父君赏赐给我的亲卫,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怎么能为了写点小事就惩处。”乌雅霓想都没细想,便直接拒绝了。
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踪影,怒气冲冲地瞪着姜绾,怒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在这里指手画脚!”
云惟川脸色陡然沉下来,目光也变得冰冷。
“公主的意思是,北冀勇士的身份便比这大梁嫔妃还要高贵,罚不得也骂不得了。”
他的话语如寒冰般凛冽,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乌雅霓一怔,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气话竟引得大梁皇帝如此动怒。
“皇帝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位姜小姐…。”
“朕觉得姜小姐的话十分在理。”云惟川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神色冷峻,转眸看向赫达,“为了两国邦交,惩罚区区几个侍卫,赫达将军觉得呢?”
赫达顿时感受到云惟川身上的威压,他从容鞠了一躬,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公主殿下的侍卫冒犯了大梁的娘娘,确实该受罚。两国邦交为重,只要能将此事和平解决,几个侍卫自然算不上什么。”
乌雅霓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这几个侍卫她父君赐予她,是她的心腹,她没想到赫达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惩罚他们。
她冷着脸就要开口,却被赫达抢先一步说道。
“公主殿下最是明理,自然也明白什么是大局为重。”赫达微微侧身,恭敬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告诫。
乌雅霓气得牙痒痒,可看到赫达意味深长的目光,明白这里不是北冀,终究还是没有发作。
她狠狠地瞪了姜绾一眼,压下怒火,沉默不语。
“姜小姐,既然是您提出此议,那您觉得如何处置这些侍卫才合适呢?”赫达转向姜绾,沉声微笑,锐利的目光却如同鹰隼。
姜绾微微思忖,神色平静地道:“刚才宫女被公主抽打得浑身是血,在太医的救治下才止住流血。既然公主认为这些侍卫是勇士,想来以他们的铜筋铁骨,互抽五十鞭,以儆效尤,也不算过分吧。”
乌雅霓一听,顿时怒目圆睁,“你这是存心刁难!”
姜绾神色淡然,“公主殿下,我这也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共处着想。公主心疼这些侍卫,不舍得严加管教,往后他们若是这般肆意妄为,冒犯的可就不是宫女和妃嫔了。到那时候,小则引发两国之间的小摩擦,大则可能导致兵戎相见。这样的后果,公主承担得起吗?
她的声音轻缓,清冷的黑眸中却透出一股戾气,将乌雅霓一时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