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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能想到,这几乎是一场灭顶之灾。
山海镜本就珍贵,丢了整整五面,如何是好?
冯筝也差点折在里头,好不容易跑出来了,一反平日浮躁,沉默下来,良久,才提议道:“在这儿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府衙吧。”
“向林将军借人手挖出他们的尸首,或许能补救。”
蒋昭明道:“说得轻松,谁知那些士兵会不会挖着挖着突然入镜去?这山崩下来,镜子贴身带着,难免沾血。”
又一人道:“不如抓些苦役来,他们入镜便入镜了,只消把镜子带走。”
总之,挖是一定要挖的,拖得越久,事态越严重,到时恐怕这片山谷都要成为鬼山。
至于那些挖尸的人会不会受牵连,他们实在管不了。
容楚岚提醒他们:“二殿下还没有找到,你们在这儿争执又有什么意思?”
一句话浇熄火,双方败退下来。
谁也没找着二皇子在哪儿。
林蒙恩将军着急,周巡抚也着急,听他们说还要让人去谷里挖尸更急了。
可偏偏,周巡抚得了陛下密令,那些人不论要什么,都必须给。不得已,捏着鼻子从牢里找出些死囚犯,脚上拴了铁链子,排成长长一条往山中寻尸。
……
那头,白大儒又收到了信。
翌日一大早,信封放在枕边。
床边小塌上,童儿听见动静立刻爬起来,就见自家老爷脸色跟见了鬼似的,青青白白一片,很不好看。
白大儒捏着信,又把门口的侍从叫进来。
昨晚睡前,他让侍从在门外守夜,童儿在屋内塌上睡,他本以为这样就能防住,可今天,这封信又出现了。
手抖了抖,还是没忍住,拆开。
普通的信封,随处可见售卖,信笺却不一般,柔白无垢,带着兰花草香气,混合着墨香,令人愉悦。
上好的信笺。
但白大儒并未用过这样的笺。
他沉下心,再度翻看起来。
第一页要好些,只是比昨日的好点,能叫人一眼认清字了。
“你或许以为我疯了可能疯了可能但未必疯了,我必须告诉你,有人要我们死,是她,你知道是谁你不知道你知道你她……”
胡乱涂抹几个墨团后,接着写,“镜镜镜镜镜她镜镜镜恶灵。”
“话本镜芍药芍药……”
都是些什么?
第二页更乱些,可写信人好似清醒了几分。
“快走,不要在原地,否则必死无疑。把那个东西丢掉,丢掉丢掉丢掉丢掉丢掉……”如此往复,丢掉两个字占了大半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