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世界最南端城市“乌斯怀亚”乘船到了世界尽头,眺望过那座孤独的灯塔,品尝了当地人亲自下海捕捞的帝王蟹。
她在被南阿尔卑斯山包围的皇后镇跳伞,在漫山遍野盛开的艳丽鲁冰花丛中拍照。
而陆清宴也收到了许多张明信片。
明信片不再是攒齐二十张之后寄给他,虞婳或许想要迫不及待和人分享她看过的风景,所以她每到达一个新地方,就会寄出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是她亲手拍的照片制成的,背后写着一段段话。
“我在摩洛哥集市上买了一个手工艺术品,你肯定喜欢,等我回国给你。”
“里约热内卢有一款酒很好喝,叫ha,不过我来没赶上狂欢节,下次我们一起来。”
“在阿根廷的乌斯怀亚看到企鹅了!还有一跃而起的座头鲸和憨憨的海豹。不过他们做的帝王蟹有些吃不惯,还是你做的好吃。”
“新西兰的皇后镇绝美!附近的瓦卡蒂普湖清透旖旎,下次我们来划船。”
……
或许连虞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一张明信片后的话都提到了他。
在陆清宴完成学业后,他也曾经环球旅行过,但或许是他天生性情淡漠的缘故,不论看到多么秀丽壮阔的风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之后也没有提起过再去哪里旅游的想法。
反倒是现在的虞婳寄过来的一张张明信片,让他对世界各地秀美多姿的风景产生了欣赏的好感。
而明信片中不知多少句“下次我们来”,如同一泓清泉注入干涸的土地中,他有些期待起往后和她的每一次出游。
在三月后的某一天,正在公司办公的陆清宴收到了一张邀请函。
虞婳不在的这些时日,他的社交又变成了曾经的状态,能推的宴会都不会去参加。
陆清宴抬眸扫了一眼助理手里的邀请函,到了嘴边的“推掉”戛然而止。
邀请函是神秘的黑色,有暗纹在灯光下反光,用了火漆封口,封口图案是一朵虞美人。
他心下微动,伸手接过邀请函,打开时动作有些迫不及待。
里面没有书面官方的问候语,甚至没有落款。
只有简明扼要的一句话。
“陌上花开,已缓缓归也。”
陆清宴“蹭”地站起来,“一小时后,飞云城。”
两天后,云城某星级酒店包间内。
虞婳和斯宾塞刚刚落地,云城画展的负责人就为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三人落座后,负责人扫了一眼空座位,问虞婳,“虞小姐,您真的请陆总来了?”
他心里直泛嘀咕,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位负责人是中德混血,此前一直在德国上学,毕业后才来到华夏承担巡回画展的负责工作,对陆清宴和虞婳的关系根本不了解。
所以才有此一问。
“会吧。”虞婳轻笑一声,“宴安也是我们画展的赞助商呢。”
负责人顿了顿,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请赞助方老总吃顿饭,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那位爷在华都,能因为一张邀请函就飞过来?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脑海中,包厢的门就被推开。
身着西装的男人清冷绝尘,乌沉沉的眼眸自开门起就落在了虞婳身上,眼底似乎流转起了一片星河。
负责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雾草,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