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信息量挺大的,让谢不辞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何回忆。
但转念觉得苏以安喝了酒,又本身就对他意见很大,趁现在骂两句也合情合理。
谢不辞叹了口气,重新把苏以安揽进怀中,放软了语气开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苏以安挣不开他,也不想理他。
所幸谢不辞也没有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他掐了苏以安手中的烟,连拖带拽的把人带到自己车上,随后驱车往自己买了房子那个高档小区走。
“我不住你对门了,很快就会搬走。”
谢不辞没听出这句话有没有言外之意,立马接话道:“很快搬走那不也是还没搬走吗,今天再凑合一晚上,或者你哪不舒服我们直接去医院也可以。”
苏以安平静的偏过头朝驾驶座的谢不辞看过去。
谢不辞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显得他尊贵冷淡,立体感很强的五官在灯光的映衬得轮廓线条更加清晰。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谢不辞。
谢不辞有和谐的家庭,丰厚的家底,优秀的个人能力,不缺朋友和各种类型的玩伴。
但他从小单亲,省吃俭用了很久才凑够高中上学的学费,然后因为他爸生病凑不出医药费辍学,几乎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怕他们借钱而急于撇清关系。
他们两个人,本身就云泥之别,不应该产生交集。
苏以安收回视线,平静开口道:“放我下去。”
“等到了就放你走。”
谢不辞注意到了苏以安看他的小动作,但也只当是哄醉鬼,苏以安说一句他就接一句。
从晚宴上出来的比较早,马路上的车络绎不绝。
苏以安自己动手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在谢不辞没思考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拿起手边谢不辞一直存在车上的保温杯,用尽全力砸向旁边的玻璃。
注意到动静以后谢不辞生怕他真的敢跳下去,直接踩了刹车。
但对流与后面都有车,为了防止跟别人撞上方向盘稍微打多了一点,车头就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我草,你要干啥啊?”
“哥们你到底有啥想不开的非得跟不想活了似的。”
停了车以后,谢不辞深吸一口气,解开自己这边的安全带,还把车窗往下降了点方便苏以安透口气。
“没有,就是不想跟你待在一块。”
“而且我也没病,我以为你会按我随便找个借口避免后续麻烦来理解那张纸条。”
谢不辞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两句话,想着不管说什么苏以安第二天起来都不会记得,他干脆就直接闭嘴。
省得哪句话没说对又惹苏以安不高兴。
谢不辞拿了根烟出来,翻打火机的时候想起之前苏以安离开之前抱着衬衫问他能不能别抽烟,于是翻口袋的手停在半空,偏过头看向副驾的人问道:“我现在能抽吗?”
苏以安不说话,他就只得老老实实把烟又放回去。
按照谢不辞跟人拼酒这么多次的经验来看,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说也得有个真心话环节。
他没主动问什么,也不逼着苏以安开口,只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个没那么碍别人事的地方,等着苏以安主动跟他搭话。
车内安安静静的,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时间还早,也没那么着急回家。
盯着车窗外不断从他面前经过的车发呆了很久,苏以安才借着酒精上头的劲喃喃自语似的开口:“谢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