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开不得玩笑。苏卿霜既嫁进了他们家,就必须为姜樊树守寡,姜家养着她,无非是念在她可以为姜家挣块牌坊的份儿上。若她如此不识好歹,和哪个男人有了牵扯,就别怪他们无情了。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吗?”倪氏冷笑,“我就说,她长得一副狐狸精模样,最是勾引男人的了。怎么可能安心给三弟守寡?之前老太太还放她出去,一走就是一个月,许是有男人绊住了脚步,也未可知啊。”
葛氏听倪氏说的有模有样,心中已有八成认定了,不禁十分恼怒,便要起身质问苏卿霜。倪氏忙拉住她,使眼色摇头。
“怎么了?我还管不得这贱人了?!”葛氏坐下来,恨恨盯着苏卿霜看。
“大嫂。你这样贸然去问,又没个证据,谁信啊?”
这葛氏真是年纪越大,脑子越糊涂。
“这烟霞就是证据!”
倪氏怕被苏卿霜听见,跟葛氏使个眼色,两人先后离开座位,隐在人少处。
“烟霞算不得证据。死无对证,她早毁尸灭迹了,咱们是抓不着她的小辫子的。”倪氏慢慢分析,“苏卿霜是个聪明人,之前大嫂在她身边安插的喜鹊,不是被她变着法儿的给送走了吗?咱们想找人看住她,是行不通的。”
“那还能怎么样?”葛氏一团窝火。
这小贱人,若叫她查到了什么实据,必定告诉老爷,把她关起来监禁不可!
倪氏笑笑,“咱们安插不进人,但可以买通她的人啊。”
一语中的。
葛氏眼光发亮,目光盯着足尖想了一会子,道:“她娘家带过来的两个,应该知道的最多,但也最忠心。至于其他的……”葛氏咂咂嘴,苦恼模样,“蒹葭轩的丫鬟都对她一心一意的。之前我去南院,想问她借点东西,她那几个丫鬟可厉害着呢,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把我赶出来了。你这个法子,未必好使。”
“我说的不是那几个。”
“那是——”
“玉阑。大嫂还记得吗?之前玫哥儿的通房。之前苏卿霜出去采买,还带着她呢。她又住在兼葭轩,想必知道不少。”
葛氏疑问:“你确定,玉阑会帮我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
*
唱了两出戏,天上又开始飘雪。雪势不大,上面也搭着棚子,吹不到人身上。但寒风瑟瑟,侵人肌骨,众人实在受不住。
于是老太太叫收了戏,让各房先回去,只留下苏卿霜一人在身边。
“玫哥儿跟着芊哥儿几个去外面玩了,你回去也没意思,便留下来陪陪我罢。”
可不是么?她是个寡妇,又没有男人可以牵挂,唯一的儿子还不是亲生的,老太太要人陪,自然第一个想到她。
苏卿霜心里发苦。
苏卿霜陪老太太下了几局棋,外面雪越飘越大,渐渐的将道路覆盖。她一时看得出神,忘了落子。
“你在想什么?”
苏卿霜赶紧微笑,“没什么。就是想起儿时,和姊妹们玩雪的场景。”
其实她只是担忧高冠云。
不知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