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渊方才在看书,因为太过专注并未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自然也没有听到刚刚三个人的对话。现在元宝进了门,齐临渊才放下书。
齐临渊起身从桌后踱步到元宝面前:“如何?”
“回皇上的话,该传的话奴才都已经告知司徒将军了,司徒将军说若是有了消息便会托人将扶渡的玉牌传往宫中。”元宝答道。
“好。”齐临渊点头。
当夜,费崎睡得正香,并未察觉到屋上砖瓦微响,一个黑影悄然落地,挑起他的窗户往内观望。
见屋里的人没有要转醒的意思,窗外人才继续有了动作,掀开了窗户一跃而入。带起的风险些撩灭微弱的烛火,吓得司徒宥齐屏住了呼吸,在心里暗骂费崎为什么睡觉不知道熄蜡烛,这般奢侈,简直是皇宫里的待遇。
方才司徒宥齐已经去书房找了一番了,举着火匣子翻了又翻,也没能找到费氏钱庄近半年来的账本。原本他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端倪,但既然费崎将这几本账本如此小心翼翼地藏着,倒是叫司徒宥齐几乎在心里确定了账本里有猫腻。
既然不在书房,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被他贴身带着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司徒宥齐决定去他卧房找一找。
白天府里走动的下人太多,不好潜进去;晚上主人又要在卧房休息,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不是容易的事。司徒宥齐在来之前就料到了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并不放心将这件事交予别人,只能亲力亲为。
费崎的卧房很大,放满了古董摆件,奢靡至极。但是能藏东西的地方却不多,不过一个衣柜、一个摆在床边的小柜子罢了。
司徒宥齐怕惊扰了费崎,决定先从离床较远一些的衣柜开始翻起。衣柜里尽是些金丝细软,看得司徒宥齐忍不住咂舌,到底是皇亲国戚,自家的生意在自己手中都日渐落败了,居然还能奢侈成这样。
只可惜,司徒宥齐并不是偷盗贼,不然看到这一柜子东西可算是发了,但他找的并不是这些,想要找的东西也并不再这里。
于是司徒宥齐将目光移到了费崎床边的矮柜上。
那矮柜里床实在是太近了,还在费崎的床头处,万一柜门不灵活、一打开会发出吱呀声的话,除非费崎不是睡着了而是睡死了,否则几乎不可能不惊醒他。
司徒宥齐做了好几遍深呼吸,将最快翻窗逃走的路线想了好几遍,才挪到矮柜旁蹲下,准备打开柜门。
司徒宥齐手摸上了把手,眼睛一直盯着睡梦中的费崎。烛火烧了半夜已经不是很亮了,司徒宥齐生怕自己一不注意看漏了费崎的表情,万一他醒了便会被抓个正着,紧张地几乎忘了自己用黑布蒙了面。
好在这柜门还算懂事,打开时发出的声响并不算大。不出所料,里头果真放了几本东西。司徒宥齐刚要拿起最上头的一本查看,忽然察觉到似乎有些一样,一转头,居然跟费崎四目相对。
费崎应当是刚醒,眼神迷茫,似乎是在确定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
可司徒宥齐现在清醒着呢,见情况不妙,随手抓了上头的几本就跑。费崎见他要跑,也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是真的遭了贼,立马大喊道:“来人,抓贼啊!贼人,你别跑!”
司徒宥齐怎么可能乖乖不跑等着被抓,几步就跨到了窗边,一掀窗户就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