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回去看书吗?星星。”
霍星道:“省省吧,现在的教材你是看不懂的,防自学。去找张明杰看看他之前做的题目,我记得他有个题目本。”
“好!”
“那我们先走了!”
“你们继续玩!”
……
等他们的身影蹦蹦跳跳消失在小路的转弯处,霍星忍不住笑起来:“他们竟然也知道要学习了,真是……”
温子涵摸了摸他的脑袋。
“是你改变了他们。”
“是吗?”
温子涵说:“你也改变了我。如果没有你,我也许还在过往里挣扎,看起来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
霍星幸福地倒在温子涵的怀里,“你说的太过了,我怎么能改变你们,只能说明,你们本来就是这条路上的,相反,是你改变了我……”
温子涵突然道:“现在没人了。”
霍星愣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扑过去亲了亲温子涵,呢喃道:“我都不敢在学校里亲你了,黄主任不知道像什么样子,天天神出鬼没的,只要我们凑在一起,他总能出来打扰我们,难道我们是天生的仇人?真是可怕死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暴喝。
“霍星!”
霍星像被训练成功的战狼,利索地起身拉起温子涵的手就往亭子的另一边跑去,穿过湖上的木桥,迅速将黄主任甩在身后。
温子涵被他拉着,看着他被凉风吹起来的柔顺的发丝,看着他越发高大壮实的身体,看着他回头时露出的灿烂肆意的笑容,突然想起来他前几天无端端做的一场真实无比的噩梦——
梦里在今年的开学之际,梁珍珠只身来到做保姆,霍星仍然被丢在市三中里,他和霍星半分交集都没有。
他为了左礼彷徨、痛苦,他妈在一旁逼迫,绝望之际他在那个暴风雨之夜跳进了游泳池里,没有淹死,却成了植物人,昏迷了三年。在这三年里,梁珍珠失去工作,勒令成绩很差的霍星退学出去打工。霍星在外找到了为了躲债不愿意露面的霍朗,却被霍朗在遇到债主追债的时候推出去,脊骨断裂,没有抢救没有回来。
而他,三年后从医院里醒来,面对的是后悔莫及的左礼的忏悔和挽留求爱,他神志不清地和左礼领证结婚。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左礼的出轨和他的算计,他出离愤怒,打断了左礼的腿将他关在温家,开启了和左礼长达数十年的恨海情天和虐恋情深……
温子涵浑身冰冷地醒来,一转头却发现睡在身边的霍星正用胳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紧到令他感到无比的安心,慌乱和害怕一瞬间全被抚平。
果然是梦,这个梦永远不会是真的。但是梦里令他感到痛苦的一切……放左礼逍遥自在是便宜他了,他应该去的去非洲。而梁珍珠和霍朗……梁珍珠真的以为那三百万可以结束霍家的灭顶之灾吗?霍朗那条被打断的腿只是他收的利息,毕竟陷入赌博的人不挂在墙上都改不掉嗜赌的毛病,有这么一个好儿子,霍家源源不断的麻烦还在后面。
霍星拉着温子涵一路跑回教学楼,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温子涵扶着墙气喘吁吁,霍星拍了拍他的脊背:“黄主任真是的,等我们毕业的时候,我们应该提着礼品去登门拜访他。”
温子涵抬眼:“为什么?”
霍星说:“我们每次看见他就跑,他把我们的体能都练上去了,肯定要感谢他啊。”
温子涵勾唇:“那我们过年就去黄主任家拜访。”
“嗯。”霍星看了眼温子涵,“来,我不累,我背你上楼。不让我跟你亲热,我就要!”
温子涵斟酌片刻,趴在了霍星的脊背上。他的脊背宽阔有力,带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这样的脊背怎么能受到伤害呢。
霍星步伐沉稳,一步步往上走。
温子涵晃了晃脚。
“霍星。”
“嗯?”
温子涵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那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