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全球大灾难时期,已经死了十几亿人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
“主人没有无所事事。”
娜吉妮打着阳伞,一双长腿如蛇尾般摇着晃着,紧实纤长的在腰际的黑纺纱裙里面若隐若现,从腰胯带动脚,每一步每一摇似乎都正好压在森月纱的影子里。而蹦蹦跳跳的少女打扮的却如同即将踏上沙滩的游客般,顶着个大大的草编洋帽——这俩人的反差感极强。
一个像是活在古堡里不理世事的刻板女仆,一个却像是从病院里偷跑出来、还顺手抢劫了道旁小朋友新帽子的调皮鬼。
“主人没有无所事事。”女仆又重复了一遍,十分坚决的站了森月纱。
阿莉埃蒂今天没梳头,大花一样的红珊瑚卷发,在阴影里盛开缠绕,蓬松的显得她的脸更小了。
“她现在就是在无所事事。”
“去什么养老院,我会错过副本的!”小妖精不满的就是这里,作为女王的近卫(自认),她无论如何都要形影不离的跟着森月纱。
然而自家的女王陛下一看就是个闲不住的多动症,为此她已经鸽掉了很多「活动」,新开的副本还没打呢。
“平冢静老师死掉的话,她的奶奶就没人照顾了呀。”
阿莉埃蒂嘟嘟囔囔的声音从少女肩膀的一侧传来:“只是电话打不通而已,没准还活着呢…你怎么净喜欢出来瞎折腾…”
娜吉妮把伞向前伸了伸。
为森月纱挡住阳光,自己就有一半暴露在日头下。女人脖子被光打出了一条很长很细的曲线。
“我们是侍从,阿莉埃蒂。你有权质疑主人的决定?”
小妖精斜斜的撇着嘴,挪动屁股,把自己再次藏进阴影里。相对于伞下的阴影,身材娇小的生物可不怕你动来动去——大不了躲进森月纱头发里好了。
“阿莉埃蒂…”
“娜吉妮,你管的太多了吧?”阿莉埃蒂忍不住反唇相讥:“怎么,如愿以偿后,准备自抬身价,想做我的主母了?”
小人儿翘起一只小腿,脚丫晃啊晃的同时,抬起手,张开五指,伸出舌头在指尖比划了一下。
“这样,这样,”她暗喻着面色越来越不好的娜吉妮,小嘴开闭,吸溜吸溜的声音也越来越频繁:“啊——蛇类的信子如此的敏锐——”
“今天的我的爱人,是走在柏油路上,还是踏过青草地——”
“她今天懒惰到没有下床,还是在太阳下大汗淋漓的奔跑过——”
“她穿了靴子还是高跟鞋,寡淡还是浓郁,是用玫瑰花露泡过,还是潦草的只有清爽嫩滑的身体乳味道——”
啪!
清脆的金属粉碎声。
这把伞大概是合不上了。
“阿莉埃蒂。”森月纱空灵的嗓音响起,轻轻戳了一下小妖精的脸蛋。
“我才不闭嘴…”小妖精又是嫉妒又是生气:“她竟然说我管的太多!”
谁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森月纱每天穿什么都要问娜吉妮了。
她有资格说我吗?
——倒不是娜吉妮喜欢什么特别的口味,只是某次穿袜子前,森月纱泛出纠结,扭头问了下立在一旁服侍自己的女仆。
‘没错,今天穿白丝的确比较搭。’
就这样,娜吉妮‘理所当然’的接管了森月纱日常的穿搭工作。
主要是鞋和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