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月纱托着下巴说道。
斋藤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耐心耗尽,阴着脸:“我没时间跟你这种大小姐开玩笑。柯布,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男人紧绷脸上的肌肉,原本就不够柔和的线条兀然变得更为凌厉。“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气势汹汹的拨开一众保镖,皮鞋重重踏在地毯上。
咔——
咔哒。
门打不开了。
并未锁死。只是黄铜色的门把手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四周的空气里蔓延着冰冷。脚趾,小腿,大腿。没等手指和鼻头感觉到凉意,吸入肺部的空气仿佛混了薄荷,轻微的刺痛感沿着呼吸道向体内的器官扩散…
斋藤转过身。
他看见天花板上结下了一串串剔透的冰凌——还没喝完的半瓶酒早就冻的瓷瓷实实。地毯变得如黝黑的冻土般坚硬,皮鞋跟踩上去磕碦碦响。
墙面深红底金花纹的壁纸蒙上了层毛绒绒的白霜。
屋子置于冰天雪地,而暴露在雪花视线中的人类穿着秋装。
斋藤打了个冷颤。
咔嚓!
上膛,瞄准。
无数支枪对准了森月纱和一脸无奈的柯布。
‘我就说我们得商量一下…我又没有决定权…’
中年盗梦师揉了揉冻的生疼的左脸,和娜吉妮交换了个眼神——每个世界,无论是谁。但凡在森月纱身边呆久了都会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同情娜吉妮」
女仆小姐,您真是辛苦了。
柯布把亚瑟身上的毛毯拽下来给自己披上,缩在圈椅里看戏。他从竖锯死的那刻就看明白了,自己没什么决定权。想要回家,就得等这个疯姑娘玩个够才行…
为你默哀,斋藤先生。
两个男人的心理活动差不离,而另一方的人马可没这么轻松了——保镖也好,秘书也好,持枪的、不持枪的,任谁都不会想到现实生活中能出现如此魔幻的一幕:斋藤的经历就够魔幻了,现在可不是梦。
咔哒。
安静的空间,扳机声十分突兀。
一个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差的扣下了扳机。
当然,没有任何事发生。
——别说扳机了,底火估计都成了小冰块。
“你是谁?”
“我发现你们都特有意思,就好像我说了我是谁你能认识。”两条松松垮垮的布料露出半截奶色的小腿,晃晃悠悠的。“我是旅法师,住在东京,人送外号涉谷蜈蚣大王,夜色下的孤狼。”
后半句就没必要了主人。
斋藤的脸色那叫一个诡异。
——就好像半夜三经从柜子里忽然跳出一只狰狞可怖的妖怪,接着,法力无边的它彬彬有礼的合上柜门,转身给你讲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