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层结构,南希是从二楼下来的。
她踩着楼梯上的地毯,光脚,悄无声息的站在楼梯的中部,静静看着森月纱。
看了好一会。
直到森月纱发现她为止。
“…南希?”
女孩的表情被无光的黑色遮的严实。她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长长的指甲敲击楼梯的木扶手,然后,又开始一下下的挠它。
想把指甲折断一样的用力。
声音有些刺耳。
“嗨。”南希朝楼下的森月纱勾了勾手指:“我在等你。”
“喔我明天就走了,我们要不要合个影?”
“我在等你。”
南希向上踩了一阶,回头:“来…”
“我们在等你。”
“要不要换鞋…”
“在等你…”
好吧。
森月纱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底,刚刚跑的太快,不小心踩到泥里了…
二楼比一层还要黑,假如是个普通人,应该已近‘失明’的状态。
南希走的自若,森月纱也一样。跟着她,一路拐进卧室——南希自己的房间,如今像一滩坑坑洼洼的沼泽。
绿色沼泽。
汁液从门缝里漫溢到走廊上。
“好吧…反正也踩泥了…”
“来都来了…”
啪叽啪叽。
南希的卧室不大,沼泽却远远看不到边。一扇门,仿佛打开了另一个空间:森月纱觉得这里很像自己的侘寂庭院。
“我们在等你…”
们?
森月纱看看周围。
一具早就腐败的尸体正缓缓融化着。
格伦…?
南希痴迷的点了点头:“他抢先了一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这种事上,爱情是渺小的…”女孩撩起自己的睡衣: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花包。
一片片的重叠在一起,几乎看不出原本皮肤的模样了。
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