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上正常生活,枪可不能再用了。
“我…我可以做搬运工。”里昂有些自卑,面前一个不愁吃喝的有钱公主,一个女仆,一个女警探。三个女人都不缺钱,唯独自己这个年龄最大、工作时间最长的男人赤贫如洗。
南空直美带着讥讽看了他一眼。
“你管那叫工作?”
那的确是里昂的工作。
“他救了我,我不找他麻烦但…也不会帮他。”
南空直美非常反对玛蒂尔达跟着里昂。她转头看向男人,心里复杂:“你一直挂在中间人的身份下——没有新的、干净的身份,你无法离开美国。”
这还是往轻了说,毕竟贫民区里的公寓住的都是什么人。以里昂这种底子,他甚至都无法去正规的医院看病。
像个无法拥有躯体、无法踏入阳光的影子。
想到这,南空直美反而更加痛恨老东尼了——他不敢和那些嗜血疯狂的恶人为敌,反而用花言巧语欺骗隐瞒了一个不谙世事、甚至呆板木讷的笨蛋。
这个笨蛋多年如一日的为他赚来了足以撒满游泳池的金币,可到头来,这个笨蛋连一个最简单、最该得到的身份都没有……
里昂离开时兜里只有一卷被拧的细细的美金卷:他用这些钱付了车费,给玛蒂尔达买了两身好看的新衣服,带她吃大餐,住宿。
现在兜里只剩一根捆它的黑色皮筋了。
这就是二十年伤痕换来的全部。
有时候,南空直美分不清谁才真该死。
似是可怜他,又或是担心玛蒂尔达,她多解释了两句:“我没那么大权限,里昂。很多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我也只能控制自己的眼睛。”
里昂能理解。他默了几秒,朝南空直美张开干燥的手掌。
“这段时间,感谢你的帮助。”
张张嘴,南空直美把到嗓子的冷言冷语咽了回去,抿唇和他握了下手。午后的光在脸侧和鼻子留下阴影,将这一幕照的立体。
嘟嘟嘟的提示音从牛仔裤的口袋里传出来。女人低头掏出手机。
这是…
混蛋!
森!月!纱!
女人咬牙切齿的抬起头,再看森月纱…
已经半条街开外了。
信息是L通过特殊线路给她发过来的。大意是他有联系过森月纱,在这件事结束后,很感谢三个人的协助。
发信息的意思一个是通知南空直美她的账户里被打进了一大笔钱作为这一次事件的谢礼,另一个事则是告知南空直美,森月纱向他要了什么报酬。
‘我记得异世界小姐好像不缺钱。’
‘异世界小姐是很多愁善感的,比如一个苦命的杀手大叔…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以下省略两千字)’
‘我明白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对话。
里昂的新身份有着落了。如果是L动用关系的话就绝对没问题。
南空直美扫了眼玛蒂尔达,发现这姑娘似乎一点意外都没有,绷着想要坏笑的脸,小手拽着里昂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