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梨梨小姐?”
回过神,女孩赶紧伸出手握了一下——柔软修长的手掌比自己大了一圈,摸上去…有着厚厚的茧子?
粗糙又有力。
“这样就行了。祝愿你今天能获得更多的赞赏。那本来就是这幅画应得的。”毒岛冴子手指挡在嘴唇前浅笑着,朝英梨梨欠身,转身离开。
‘奇怪的女人…’
温柔的不像话,看起来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吧?
明晃晃的灯光被红色的地毯吸收,随着人群开始增多,讨论声愈发渐弱。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的欣赏着长廊上各异风格的作品,而停留在英梨梨画前的也偏多是男性。
这让金发的姑娘有点不高兴:‘喜欢喜欢…肤浅的喜欢,那个女人才不需要这么肤浅的喜欢。多领会一下绘画技法和颜色冲撞的美感啊…’
周围人:哇女孩好漂亮。
…总的来说,单论结果还挺不错的。至少在业余组里,英梨梨这幅几乎算是受到最多瞩目的作品。
顺便提一嘴,和其他画相比,英梨梨的水准可以算的上拔尖了。如果排除那些打扮‘奇异’的画师站在自己画前不停揽客拍照的行为。
“适当的宣传和营销也是艺术的一部分。”低沉沙哑的腔调向上一挑,英梨梨扭头,这是今天第二个向她搭话的观赏者了。
来人插着兜,漫不经心的扫过画墙。她穿着浅白色的丝质礼服,自傲人的胸口向下,亮金色的缎带铺向脚面。象牙色的尖头高跟鞋,深褐色的长发下,金色的圆形耳环熠熠夺目。
一位标准的英伦美人,端庄又高傲的贵族小姐。
“我不认为那些华丽辞藻堆砌起来的谎言是艺术。”英梨梨撇撇嘴。她绝对不会把拍下来的照片放在社交网络上,再加上一句什么‘哎呀世界最大的画展果然不一般,只有区区几百人欣赏我的画呢。’之类明明已经快乐的翻白眼了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恶心话。
女人寻梭着英梨梨的打扮,露出笑容:“斯潘塞小姐,你应该大方点。或许…更应该在里面的展厅。”
斯潘塞?
英梨梨诧异。她记得,为了区分「柏木英理」的身份,自己特意署了真名——但只是英梨梨而已。
“我认识你父亲。很多年前,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女人想了想,做了个手势:“大概是‘朋友’?虽然差了些年龄。所以…”
提起父亲那边,英梨梨就没刚才对待毒岛冴子那么好声好气了。她可太烦这些自作高贵实则愚蠢的,早该消失在历史中的贵族们了。
更何况,她还比自己大。
那就更讨厌了。
“哦,是吗?‘贵族’小姐?您的名字是?”英梨梨装腔作势的点点头,看着拥有傲人上围的女人,话里话外攻击性极强。
“你可以叫我劳拉。劳拉·克劳馥(LaraCroft),我父亲是亨辛利·克劳馥(HenshinglyCroft),如果你和你的父亲提起,我想他应该记得。”劳拉没在意小姑娘的挑衅,笑着指指她的画:“真好看,我想知道她的名字。是哪家的小公主?”
莫名其妙的,英梨梨突然觉得面前这位劳拉小姐和森月纱有些相似:并非是身材,而是她们隐隐约约流露出的,一股奇怪的危险与进攻性。
就像丛林里打盹的花豹。美丽…但危险。
“是虚构的人物,劳拉小姐你——”
“我想知道她的名字,斯潘塞。”劳拉笃定的重复了一遍,看看周围意有所指:“这个展会有部分一直是克劳馥家族赞助。或许…我可以让你的画挂进‘里面’?一个斯潘塞,怎么能在‘业余组’呢?”
“我就喜欢外面,你该入场了,克劳馥小姐。”
女人轻笑:“那…可以把这幅画卖给我吗?”
精致的金百合骄傲的扬起小下巴,在劳拉的视线里,张牙舞爪的小猫龇着牙,自以为凶狠的怒吼着。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