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乔纳森压低声音,用眼神示意:“我花了不少钱才打听到,盒子就是他‘卖’的。”
伊芙琳凑过去:“你是说‘卖’?”
“怎么都行,你不如问问他?”乔纳森耸耸肩,嫌弃的朝后退了两步,这儿的味道让他难受的不行:“回去你们俩可得好好熏熏。”
跪在笼子里的男人披头散发,额头贴在栏杆上盯着他们。
“这婆娘是谁?”嗓音低沉浑厚:“哦……怎么还有个小崽儿?”
“抱歉?”伊芙琳皱眉,拉了一把快要凑过去的森月纱:“我们,我们找到了你的…魔术小盒子…”
“魔术小盒子?”
“当然,我们想请教你一些问题。”
男人看了一眼好奇盯着自己的森月纱,又看看伊芙琳,一边笑一边摇头。
“不对。”
“不对?”
“不对。”他指指伊芙琳:“你是想问我哈姆纳塔在哪儿。”
“你——”伊芙琳摘下遮阳帽挡在侧面,朝前走了两步,小声:“你怎么知道那个盒子和哈姆纳塔有关?”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因为我就是在那里找到的。”
“你真的去过?”
“当然,塞提的地盘,亡灵之都…”
“你能带我们去吗?”
森月纱早早被乔纳森叫回他的身边,隔着老远,看伊芙琳和那位长相还不错的囚犯窃窃私语,两个人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
然后,伊芙琳就被亲了一口。
“你妹妹被亲了。”
“我知道。”乔纳森戴好帽子,整整西服:“总好过她天天对着那些死了几千年的干尸,她也该接触接触男人了。”
“你真是亲哥。”森月纱嘟嘴:“叫我过来干什么?我还想听听呢。”
看着用小鞋尖在地上踢来踢去的森月纱,乔纳森极其失礼的哼了一声。这个时不时像猫科动物一样撒娇,偶尔龇牙咧嘴的挥出小爪子卖卖萌……的姑娘,可绝对、绝对没有她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乔纳森就是知道这一点,就是知道。
他的‘伟大’事业给他带来了常人所不及的识人能耐,而这位可以轻而易举令大多数男性神魂颠倒的年轻姑娘,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对方笑吟吟的看过来时,那股寒意就顺着乔纳森的头皮爬满了全身。
伊芙琳说从森月纱的眼里能看见天真和单纯。
乔纳森不否认这一点,但往往天真单纯也代表了冷漠和残忍。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家庭培养出来的?
她像个居高临下,认真观察蚂蚁窝的儿童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黑医院里关着的那些疯子也是这样的。
“我就是想让你离远点。”乔纳森叹了口气,他拿这姑娘一点办法没有,自己妹妹都快和她成连体人了:“谁知道那个浑身臭脚味的家伙会对你做什么。”
森月纱笑嘻嘻的摇头,手里抛着一颗黄澄澄、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子弹:“你猜他敢?”
“亲爱的大力士小姐,我就是怕他敢。”乔纳森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你就当着所有人面,把他的脑袋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