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
“不稀罕也给你,就算做了鬼,也要缠着你。”
程池终于破涕,手揪住了他的衣角:“你怎么变得这样无赖。”
许刃哈哈一笑,顺势将手搁在她的肩膀上,说:“我本性便是这样,小时候就特皮特无赖,十里八街的小孩见着都得绕道走,后来长大了,懂事了,知道靠拳头逞不了什么大能耐,就收敛了。”
他和程池一路走下楼梯,梯阶漫长,他一直在说话,说了很多的事,小时候的,监狱里头的,还有出来之后,遇见的那些人和事。程池依偎在他的怀里,默不作声地倾听,时不时抬头,用大大的眼睛凝望他。
今夜的月色温柔,他的心,更是软成了一滩稀泥。
“你绝对想不到,我在监狱里遇见了谁。”
“那种地方,还能遇见谁?”
“说出来没意思,你猜猜?”
除他以外,程池并不记得她认识谁,蹲过大狱。
她摇摇头。
“嗯?猜不到就算了。”许刃拉开了车门,让程池坐进去,随即自己也上了车。
程池侧过身看着他,撒娇道:“你告诉我嘛。”
“突然不想说。”他坏笑,有意要吊她胃口。
程池“嘁”了一声,坐正了身子:“不说就不说,送我回家。”
“真要回家?”他笑问。
“回!”许刃笑着,启动了引擎,将车开上了大马路,走了一段,程池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许刃用余光扫到,嘴角又泛起了笑。
今天他笑过的次数,比这六年加起来还多。
程池攥住了挎包肩带,过了会儿又把窗户打开,狂风灌进来将她头发往后吹得凌乱,她又连忙关上窗户,又侧眸,偷偷瞥了他一眼,左不对的右不对,反正就是不对。
终于,她清了清嗓子,问:“你真的在鹿江边上买了套江景别墅?”
“没,跟你吹牛皮的。”
“……”
过了会儿,程池又问:“那你现在住哪?”
“住桥洞下,废品站边上。”
“许同学,你丫变忒坏了。”
许刃笑得很是开怀:“程老师,想对我做家访吗?”
“并不是很想,你这烂泥扶不上墙,只能自生自灭。”
“那怎么行。”许刃说:“当老师的,得对学生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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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门子学生。”
“我是你关了门的学生,杨过和小龙女那种。”
“杨过和小龙女可不只是师徒。”
“对,他们还是情人,咱们也是,关起门来日的那种。”
“许刃!”程池扭头瞪他:“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许刃还是笑:“我跟我媳妇讲荤段子,碍着谁了我下流?”
“谁你媳妇!”程池红了红脸。
“你是我媳妇。”
“我还没说要嫁给你。”
“我也没说要娶你啊!”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