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一瞬,这才缓缓开口,“这就是在我们村子附近,我的脚印出现在那里,应该也挺正常的吧?”
“何晓莲,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杜安宇压低了嗓音,面带威胁,“你是真的想让我把你请到警局的审讯室去,是不是?”
“我们现在证据确凿,随时都能逮捕你。”
杜安宇的脸色做不得假,何晓莲一颗心惴惴不安,犹豫了片刻后,她终于开口,“不……不是我杀的张振轩,是……是程再鑫。”
听到这话,杜安宇眉头一跳,他们当初寻找张振轩的尸体的时候,有一部分的碎尸就是在程再鑫的茶园里面发现的。
当时他还想着把沟渠挖开以后,那两棵长得十分茂盛的茶树也就要毁了,所以要征求一下程再鑫的同意,那时情况紧急,找不到人,他便直接让警员们开挖了,准备等程再鑫回来以后再给他相应的赔偿。
却没想到,这事竟然和程再鑫有关系。
当时之所以找不到程再鑫,恐怕也是他因为事情暴露,提前逃跑了。
在何晓莲的哭哭啼啼声中,杜安宇还原了一部分的真相。
却原来,何晓莲之所以不愿意答应媒人的说亲,是因为她早早的就和程再鑫勾搭到了一起。
留在村子里的年轻人不多,程再鑫是十分有钱的一个,这后山上面一大片的茶园都是属于他家的,边南的普洱很有名,卖的也好,程再鑫小有资产。
程再鑫贪图何晓莲的年轻貌美,何晓莲想要程再鑫的钱,两人一拍即合,就进行了身体的交易。
但程再鑫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他们俩走的近了,难免会传出来一些闲话,一次偶然的机会,程再鑫发现了后山的那个石桥,那里鲜少有人前往,而且石桥墩子又大,能够遮蔽身形。
于是两人就相约到那里去偷情,青天白日下打野战,别有一番刺激。
可就在七月五号那天,他们两个人正酣畅淋漓的时候,张振轩突然背着书包出现了。
张振轩自小就聪明,八岁的他知荣辱,懂进退,看到何晓莲和程再鑫两个白花花的身子交织在一起,只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后,就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大声的斥责这两个人,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他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程再鑫的老婆王新月,让程再鑫去给王新月道歉。
王新月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在家里说一不二,究其原因,是程再鑫入赘到了王家。
明面上,家里的茶园一直都是程再鑫在打理,可茶园真正的掌权人却是王新月。
一旦自己偷情的事情被王新月知道,程再鑫此后恐怕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一时情急之下,程再鑫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冲上去对着张振轩的脑袋就重重一砸。
八岁的小孩头骨还没有完全长好,程再鑫又下了狠劲,张振轩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人躺在那里不动了,后脑勺处还有鲜血流出来,程再鑫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可他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暂时慌里慌张的带着何晓莲跑了。
“我们回到家里冷静了一会后意识到张振轩可能还没有死,”何晓莲抹了一把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杜安宇的脸色,“我们就想回去再看看,可回去后却发现张振轩不见了,我当时只以为他是自己醒了回家了,还担心他会告密。”
“没想到没过多久,苗青青就说孩子丢了,还让大伙帮她一块找,”说到这里,何晓莲微垂下眼眸,声音哽咽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假装跟着大家一起找,之后找了十几天,都没有找到。”
“我以为他是被什么人贩子给拐走了,哪里知道他被人砍成了那么多小块嘛,”何晓莲再也忍不住眼泪,嚎啕大哭,“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是程再鑫砸了他一石头,分尸的是徐建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她拼命的摇着头,试图洗去自己身上的嫌疑。
警员们拿着鞋印挨家挨户的去比对,不少村民都知道了徐建明并不是杀死张振轩的真凶,他们也想要知道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究竟是谁,就又有不少跟了过来。
这其中就有程再鑫的老婆王新月,她原本也只是想来看看究竟是谁下这么狠的手,哪想到竟然吃瓜吃到了自己家。
王新月力气极大,猝不及防之下,警员根本没拦住她,她大踏步冲了过来,一把薅住何晓莲的头发就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你个小贱人,勾引我老公!你看我不打死你,我就说你们天天贼眉鼠眼的肯定有猫腻,程再鑫那个狗东西还不承认。”
何晓莲被打得嗷嗷直叫,拼尽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头发从王新月手里解救出来,可奈何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比不上常年在茶园里干活的王新月。
程再鑫最喜欢的她身上这种柔弱无骨小鸟依人的气质,此刻却发挥不了半点的作用。
“我让你发骚!老娘扇烂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人!”王新月一边打,一边还骂骂咧咧。
“冷静,这位女士,你先冷静一下。”几名警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两个人拉开。
王新月一张脸涨的通红,梗着脖子,满脸愤恨的瞪着何晓莲,“这还有警察在,我暂时放过你,我警告你,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到了没有?!”
夏天天热,何晓莲身上的衣服穿的很是单薄,薄薄的短袖领口被扯开,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扎好的丸子头也被扯的一片凌乱,像是一堆稻草一样顶在头上。
而她那张娇嫩的脸上全是指痕,有的地方还隐隐渗了血。
她慌乱地用手抓着自己的领口,嗓音痛苦又委屈,“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