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惜拉了拉她的袖子,见她没有躲开,心里默默松一口气:“师父,我若只是你的徒弟,那难听的话会越来越多,说不定还要连累你,但我若是源清宗的宗主夫人,便无人敢说什么了,这便是嫁与不嫁的区别。”
消化完所有消息的姚玲回到二人身边,听到段惜的话顿时心疼不已:“你自从此事之后,似乎长进许多。”
段惜闻言咯噔一下,正思考要不要原地蹲下啃个桌子腿儿装傻时,便听到谢千羽哑声问:“可你又如何知道,嫁给他便能解脱了?”
段惜顿了顿低头,便对上她满是复杂的双眼。
“他并非良配。”谢千羽一字一句道。
段惜与她对视许久,生出几分愧疚,但想到窥天镜,还是坚定点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殿内瞬间静了下来。
许久,谢千羽淡漠开口:“你既然做了决定,我便不劝你了,从今以后……”
“师父。”段惜打断她要断绝关系的话。
谢千羽对上她的眼睛,余下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沉默许久后甩袖离开。
段惜默默松了口气,一扭头便与若有所思的姚玲对视了。
“……怎么了姚姑姑?”段惜一脸懵懂。
“没事……”姚玲又看她一眼,蹙眉,“我只是不懂,宗主为何肯娶你。”
“师伯是个好人,大约是不忍我受流言之苦。”段惜一脸真诚。
“宗主是个好人?”姚玲比她还真诚地反问。
段惜:“……”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段惜以演技险胜:“……为了帮我牺牲名节,自然是大好人。”
姚玲不懂牺牲名节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明白,意思是谢道卿平日在众人眼中,是一个深情如许的男人,如今却突然要娶妹妹的徒弟,听起来多少有点晚节不保的意思。
弄明白段惜的想法后,姚玲叹了声气:“你真是想太多。”
段惜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姚玲看着她gān净清澈的眼睛,突然苦笑一声:“不过我也大约能明白,宗主为何要娶你。”
“为什么?”段惜立刻问。
“也是,谢长老都觉得像了,宗主想来也一样,”姚玲叹了声气,“能有几分像她,不知是你的机缘,还是你的劫难。”
说罢,便摇着头离开了。
段惜愣了半天,才明白她以为谢道卿把自己当替身了。
“真是误会大了。”段惜哭笑不得,不过反过来一想,觉得被当替身反而好了。
独自一人回到寝房,打坐修炼一个小周天,结束时神清气慡,去偏殿饱餐一顿后,正准备去散步时,被一起吃晚饭的姚玲叫住了。
“gān嘛去?”姚玲问。
段惜眨了眨眼:“散步啊。”
“……你还真是要去散步啊,”姚玲哭笑不得,“你师父都快被你气死了,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都不知道去安慰几句?”
段惜也无奈:“我怕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