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侧妃一愣,好像是没料到这个时候太子会来,她其实早就困了,想回自己的院子了,只不过是看到堂妹一直拉着太子妃娘娘说话,想来也是很喜欢太子妃,她才不好打断。而华嫣然在见到太子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但很快消失不见。她跟着姐姐一起给太子行礼后,就柔声道:“姐姐,既然太子殿下来了,那咱们就不要打扰他跟太子妃娘娘了,我们先回去吧?”“哦?好。”华侧妃没什么心机地点点头,对着太子夫妇俩福了福身,就带着妹妹走了。姜南枝见状后摇了摇头,估计也就只有华侧妃才以为,她这个堂妹华嫣然只是单纯的来东宫玩一玩的吧。其实想想也容易明白,如今朝中势力渐渐明朗,哪怕太子殿下依旧‘病弱’,但之前那些试探的不稳定内因,都被一一拔除了。如今太子的后院中,她这个太子妃娘家不显,接下来就是华侧妃了。偏偏华侧妃是直爽单纯的性子,不懂得如何争宠,所以就让有些人以为,有了机会。就是不知道,这是华家的意思,还是某些人自己的意思了。姜南枝有一种预感,这个华嫣然,并不会小住两天就离开。容司璟见她看着华家姐妹背影兀自出神,他轻咳一声,就将小太子妃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姜南枝微微颔首,十分乖顺的模样。容司璟:“太子妃邀孤来,怎么又不说话了?”姜南枝:“臣妾是等着太子殿下责罚的。”容司璟:“孤为何要罚你?”姜南枝抬起头,轻咬嘴角,脸上闪过一抹羞愤,“那日被沈世子喊了闺名,虽然错不在臣妾,但臣妾如果那个时候不把帘子掀起来就好了。”姜南枝当然不认为自己有错,故意这样说,不过是想要提醒太子,你就只是给沈彻发配到漠北吗?如果真是如此,别人今日可以喊你家太子妃闺名,指不定明日就敢染指你家太子妃了!她知道太子开始在乎自己了,但就是想要知道,到底在乎到了什么程度。这决定自己是否要继续留下来,还是为自己另谋未来。容司璟眉角扬了一下,“这件事怎能怪你?当时孤没有立刻毒哑他,已经是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了。”姜南枝立刻道:“不不不,殿下宅心仁厚,又慈悲为怀,怎能做这种事呢,只要殿下不怪臣妾就好了。”她伸手给容司璟倒满了茶,容司璟伸手接过,俩人之间的气氛,愈发融洽。站在旁边伺候的白芷,嘴角抽了抽。宅心?仁厚?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的甲满,应该是已经追上沈彻了吧!此时的沈彻正在客栈中歇息,脸色阴鸷。虽然不想去漠北,但毕竟是皇命,不得不遵从,但他毕竟有着两世的记忆,又野心勃勃,自然不会这样坐以待毙。他已经派人去给西南藩王容步封送信了。记得上一世,容步封谋反,差点就成功了,主要是他手下的那个大将薛子仪最后竟然临阵倒戈,提前攻城。而那个薛子仪,就是当初害死了枝枝跟欣儿的人!上一世他抓着薛子仪的弟弟薛东,都兵临城下了,本来打算让他们放了枝枝跟欣儿,但他们却只放一个人。当时沈彻想着,欣儿是太子妃,还怀着他的孩子,一定得让她先安全无虞。至于枝枝,只是他的夫人,一介女流之辈,那薛子仪未必会为难她。可谁想到,薛子仪竟然将她们两个,都从城楼之上推了下来!“该死的!”虽然沈彻恨极了这个薛子仪,但如今却不得不先跟他合作,毕竟按照时间,这个时候的薛子仪应该还在占山为王,并没有被收拢到容步封旗下!自己得利用好这一点。等以后成就大业后,他再找机会,杀了薛子仪,为上一世的枝枝跟欣儿报仇好了。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的蜡烛突然熄灭了,沈彻眼疾手快地去摸剑,刚握到剑,一道凛冽的剑气就刺了过来。沈彻立刻用剑鞘去格挡,发出铿的一声响。这次去漠北,沈彻带来的侍卫并不多,而且他也没有料到,半路上会有人对自己动手。俩人打了起来,屋内的东西也尽数被毁掉,本来沈彻以为对方是要来取自己性命的,心中想着自己这一世应该还没有得罪什么人。但是当大腿被刺中一剑的时候,他隐隐地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可对方的武功太高了,还速度快如鬼魅,等到沈彻感觉不好,想要逃走的时候,突然下盘被一下子刺中。“啊!”他发出一声惨叫,身子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难道,他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吗?沈彻不甘心。他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自己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还没有跟欣儿相守一生,更是……错过了枝枝,还没有弥补她啊。他怎能够这样轻易地死去?就在沈彻打算奋力一搏的时候,却猛然发现,那个刺杀他的黑衣人,竟然消失不见了?甲满已经找到了藏在林子里的骏马,翻身而上,趁着夜色,朝京城赶。京城东宫之中,太子妃寝宫的汤池中,水汽缭绕。容司璟只穿着白色中衣,靠坐在池子里,他墨色长发披散着,微闭着眼。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再睁开眼的时候,本来坐在对面的小太子妃竟然已经靠了过来,明明因为要泡池子所以卸了妆容,但却唇红齿白,美得好像是水中的妖,又纯又欲。小太子妃身上穿着中衣,但被浸了水后,贴在了皮肤上,更是让沉默在水中的那些,更加若隐若现,旖旎万千。只是露出了肩膀的部分,这副画也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容司璟抬眼,目光回到了小太子妃的脸上,“太子妃,你怎么过来了?”“那边的水,有点凉呢,还是殿下这边的水更热一些,”姜南枝睁眼说着胡话,然后清澈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太子,“而且,臣妾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殿下。”容司璟看着她额角有一抹碎发凌乱了,强忍着没有直接伸手帮她去理顺,开口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