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一开局,攀蟾队就分出几人来专门盯着他,只要他带鞠突进,便会不管不顾地上来围堵,几次进攻失误后,谢见君不再执着于进鞠,而是瞅准了机会,就将脚下的鞠传给旁人,继而帮着队友分散注意力。
上半场忙忙活活地踢下来,青云队险胜攀蟾队一分。
“这样不行,大伙儿直接被堵死了,攀蟾队这群狗屁药膏黏上了,甩都甩不掉。”
中场休息时间,宋沅礼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抱怨道。他自进了一次球后,就收获了谢见君的同等待遇,连想要传鞠,都绕不开攀蟾队的四面夹击。
“这攀蟾队进攻拉胯,防守倒是一绝,咱们得想个办法,不能同他们这么拉扯来拉扯去,早早就耗尽了体力。”,季宴礼跟着发了句牢骚,好在他平日习武,身子骨本身就要强健些,但对上攀蟾队的围追堵截,他也是力不从心。
谢见君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几口水,抬眉瞟了眼攀蟾队的学生们,几人视线相碰,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几乎一触即发。
他敛回视线,转头冲身后青云队的学生招招手,将人凑到一起,“不急,咱们强攻不成,就改迂回战术”。
攀蟾队不知他们叽叽咕咕地在商量着什么,频频往这边瞧,被宋沅礼怒瞪了回去。
很快,中场休息结束,击鼓声发号施令,下半场开始。
比赛一开始,宋沅礼便带着鞠,似是脱缰的马一般,闷着头窜出了二里地。
“这个夯货,跑得也太快了!”,季宴礼暗骂了一声,同谢见君对视一眼,二人赶紧往上追。
宋沅礼身量瘦弱,个字还不高,那攀蟾队的学生就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将他团团围在中间,他刚冒个头,转瞬就被淹没在人堆里。
“沅礼,别跟他们僵持着,把球传出来”,谢见君冲着人堆吆喝了一声。
“见君,救我!”,宋沅礼回应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凄凉。
青云队的其他几个学生一哄而上,总算是将他连带着鞠都一并救了出来。
逃脱了包围的宋沅礼登时就要反击,却不料脚下一滑,将鞠踢进了对方的防守范围里,青云队痛失一分。
“你这个傻子!”,季宴礼怒不可遏,想把他揪过来,邦邦给他两拳头。
“算了算了”,谢见君夹在中间做和事佬,还腾出空来组织着另几位青云队的学生继续进攻。
从攀蟾队脚下抢过鞠来,他踢给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季宴礼,只瞧着季宴礼一个横传,干净利落地过门,动作之迅速连守门的学生都没有反应过来。
“干得好!”,几人凑到一起击掌欢呼,宋沅礼还挑衅得睨了眼对方。
“切,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踢进去的!”,攀蟾队一学生被激得忍不住出声怼了一句。
宋沅礼不怒反笑,一把扯过谢见君,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撇着嘴炫耀道,“有我兄弟在,你说我得意什么?!”。
眼见着对方撸袖子就要扑上来,宋沅礼一个鬼脸掉头就跑。再开局时,好不容易抢来了鞠,一记抱摔,他被摔翻在地,脚下的鞠也被人眼疾手快地踢走,好在谢见君紧追不舍,与季宴礼二人配合着,长驱直入,漂亮的一记传鞠后,扳回了一分。
云胡一直眸光追随着被来回拉扯的鞠,见谢见君被人围追堵截,紧张地攥住满崽的胳膊,连手下都不由得用力。
满崽一阵吃痛,“云胡,你捏得我好疼呐。”
云胡如梦初醒,赶忙松开了桎梏,果不然瞧着满崽的手腕被他攥得通红。
“云胡,你别担心,我阿兄厉害着呢!”,满崽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
“我、我不担心”,云胡小声地辩解道,视线又忍不住放在带鞠小跑的谢见君身上。
场上的青云队又得了一分,这回是宋沅礼,从谢见君那儿接过鞠来后,他一个倒挂金钩,隔着数丈远,将鞠直直地踢进了鞠门。
攀蟾队好一通气瘪,没人告诉他们,这宋沅礼个头虽小,但胜在灵活啊,跟条泥鳅似的谁也逮不住,又有同队的其他人替他保驾护航,这让他们还怎么玩!
又一轮带球后,攀蟾队的学生如同饿狼捕食一般,扑向朝自己迎面飞来的鞠,紧紧地护在脚下,谢见君几次想带鞠都失败了,故而耐着性子陪着一路小跑,趁着他们回鞠失误时,才得了机会。
“见君,传过来!把鞠传过来!”,季宴礼遥遥向他招手。
谢见君迅速望了一眼四周,宋沅礼被“高墙们”堵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其他同队的学生步伐慢了一步,还未跟上来,眼见着自己被攀蟾队包围,他一记吊射,将进攻直接给到了右侧的季宴礼。
“接好了!”,他凌空飞起一脚,脚下的鞠如同离弦之箭“嗖”的蹿了出去,眨眼就落在了季宴礼的跟前。
这可把攀蟾队的学生们急坏了,纷纷转移围堵目标,追赶起季宴礼来,意图想靠着人多的力量将他给拦下。
但季宴礼是习武之人,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见他左拐右带,那鞠如同生了根一般,牢牢地被他稳在脚下,穿过一茬接一茬扑向自己的“饿狼”,一记远射过门,破空攻开了攀蟾队的大门。
看台上的季子彧一蹦三尺高,指着刚进完鞠就忙不迭投入下一场战斗的季宴礼,扬声欢呼道,“瞧见没?刚刚进鞠的人可是我家阿兄!”。